就這一次見麵,胡姑娘便將莊母降服了。
早上一大早,莊母便鄭重其事地命令兒子:“明天傍晚六點,麗新酒店。”
最後還來一句:必須提前半個小時到,以示誠意。
莊誌磊笑道:“是何方神聖,讓姆媽如此看重?”
“說正經的!”莊母嚴肅地說:“這個小姑娘跟別人大不相同,我看中了。我相信,我看中的小姑娘一定不會差。”
“姆媽,我……我明天有會……”
“天王老子的會也給我停了!”莊母喝道,又看了兒子一眼:“要是實在停不了,我出麵找一個高董?”
“不用不用,自家的私事做啥要驚動董事長?”莊誌磊忙說。
莊母早就料到兒子是拿開會說事,“那你講吧,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我的太後老佛爺!”麵對這樣強勢步步緊逼的老娘,作兒子的又能怎麼辦?
第二天晚上,莊母坐等兒子約會回家。
一見麵便忙不迭地問:“怎麼樣,姆媽的眼光不錯吧?”
莊誌磊一臉的無奈與倦怠,敷衍地說:“還可以吧。”
能從兒子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評價,莊母很是興奮,她覺得這事有門兒了。
第二天她便直接和胡姑娘打電話。當聽姑娘在電話那頭羞答答地表達對兒子的好感時,莊母懸了多年的心終於放下了。
這事,沒有十分也有七分可以成了。
全看莊誌磊了。
莊母自作主張地替兒子約了胡姑娘再次見麵。
沒想到,臨了竟會出這樣的事。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那豪門少奶奶的?你可真有出息,和一個有夫之婦亂搞!”
莊誌磊皺起了眉頭,叫道:“姆媽,你別講介麼難聽的好伐?什麼亂搞?我和晴染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
“清清白白?她不是自稱是你的女朋友嗎?要不是有那種亂七八糟的關係,她介樣做做啥,吃飽了撐的?”
“姆媽!”被逼無奈,莊誌磊隻能講實話:“晴染是我請她來幫忙的,我的目的是讓那個胡璃跑開,我並不喜歡她,我不願再見她,她這個人很虛偽很會做戲。”
莊母哼了一聲,指著莊誌磊罵道:“在你的眼裏,有誰好的?就那個有夫之婦好?”
“姆媽,您別一口一個有夫之婦好伐?你曉得她是誰?她是高董的兒媳婦,我好哥們高博的新婚妻子!高博,高博姆媽您還記得吧?”
高博當然記得,那個沒娘的孩子,小時候總在自家蹭飯。
既然是好哥們的妻子,莊誌磊自然不會跟她有任何關係。
這樣說來,兒子果真隻是請高博的妻子來嚇退胡姑娘而已。
莊母鬆了一口氣,淩厲的臉上又有了笑模樣,表情慈祥,眼神柔和,“兒子,聽姆媽的沒錯,多和胡姑娘接觸接觸,我一眼就認定,她是咱們莊家的媳婦!”
暈!
“姆媽,我對她沒感覺!”
“我的老天,你到底對誰有感覺?難道,你介輩子隻對那個方嬌有感覺?方嬌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難不成你要為她打一輩子光棍?”
“姆媽,您別說了!”莊誌磊痛苦地一把揪下眼鏡,聲色淒愴地叫道:“我見,我見還不行嗎?”
這天晚上,莊誌磊再也無法讓自己沉靜下來了。母親順口提出的那個名字,尤如一把尖刀,將那個看不見的傷口又給挑開了。
方嬌,哦,方嬌!
紛亂的腦海裏被一個靚麗活潑的女孩給占據住了。她高挑的身材,如玉的肌膚,很愛笑,一笑,那雙如葉晴染一般又黑又大的眼睛便會像月芽兒似地往上揚,笑聲很陽光,一件很小的事情她竟能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就是這樣一個愛說愛笑的女孩,卻在她二十三歲的一個明媚的夏夜永遠畫上了休止符!從此,這個女孩永遠封存在莊誌磊的心底深處。他不敢隨意地揭開那道無形的封條,他擔心自己無法麵對那道永遠都難以愈合的傷口!
今天母親乍然提起,莊誌磊在感到劇烈疼痛的同時,心底裏湧起了一股強烈的負疚感。他暗暗地叫道:嬌,對不起,我不該和別的女孩去相親!今生今世,活著的時候我不負你,你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同樣不能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