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知女莫若母,一句話就說中了高美的軟肋。隻是,高美是一斤的鴨子半斤的嘴,嘴頭上是從來不肯認輸的!
“你以為我像你那樣貪小便宜,眼睛烏子那麼淺啊?”高美有些腦羞成怒:“你回不回去?不走我們走了!”
艾國珍早就習慣女兒風一陣雨一陣晴一陣陰一陣的了,所以也不生氣,掉頭就往客臥跑:“回去回去,這個鬼地方哪能住人的?吵都吵死脫了,一班老太婆天天跳廣場舞。”
“你不也是老太婆?你還以為自己是十八大姑娘啊?介裏不好,你住到高見那裏去啊,你不是給高見買了房子嗎?”高美高聲嚷嚷。對母親,她同樣憋著一股火氣,從聽說母親私底下給高見買了一套房子後,高美便生存怨氣了。
艾國珍權當沒聽見,在房裏悉悉碎碎地整理著東西。
她有些不甘心,在這裏住了兩天了,什麼角落都翻遍了,可就是沒找到那隻手機。
艾國珍才不信葉晴染的話呢,包怎麼會丟呢,手機怎麼會丟呢?
那隻手機若落在葉晴染的手裏,那遲早是個事,是個把柄!
她心裏有個念頭,且念頭越來越強烈。葉晴染對自己的態度越來放肆,很可能那隻手機沒丟,葉晴染很可能看見那條短信了。
如此一推理,艾國珍的冷汗常濕透薄絲被。
艾國珍覺得,假如那隻包沒丟,葉晴染絕對不會把它放在別墅的那個家裏。當然,她也不會留在老家,再說老家的房子都賣了,也沒地方放去。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把包放在公寓裏。
昨天,當她看見葉晴染竟把主臥的房門鎖了,心裏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否則,葉晴染沒事把房門給鎖了做啥?
今天下午,艾國珍故意找碴跟葉家老倆口吵架,把他倆氣走後,艾國珍馬上叫來了開鎖匠把門打開。
開鎖匠一走,艾國珍立馬當了一回福爾摩斯,將所有的櫥櫃打開,衣物滿天飛;將所有的抽屜拉開,把裏頭的東西全倒在地上,連衛生間的水箱卻不放過,整個房間給她弄得像地震劫後似的。
讓她泄氣的是,什麼也沒找到,別說是手機了,連那隻雙肩包也不見蹤影。
“你還在做啥?”高美等得不耐煩,騰騰騰地跑進去:“你到底要不要走啦,不走我們要走了!”
艾國珍一邊畫著眉撲著粉,頭也不回:“我總得打扮好了才能走吧?”
“老倌了還搞來搞去的,弄得這付鬼樣子給誰看?”和母親說話,高美從來不假辭色。
“新宇還在外頭呢,你小聲點好伐?”艾國珍精心地抹著口紅。
不提付新宇還好,一提及,高美更火了!
“你還曉得有他存在啊?他都傷成那樣了,你連問一聲都沒有!這天底下,怎麼還會有你介樣無情的姆媽?”
“他受傷了?做啥受傷的?”艾國珍回頭:“是不是你又打他了?”
高美吼了一聲:“我自己的老公,我才舍不得打呢。我不像你,對阿爸像對仇人似的。”
“那是你阿爸先對不起我的。”
“你介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能對你好?快點快點,你再耽擱,你自己打車回去!”
“好好,介就走,介就走。”對這個無法無天沒大沒小的女兒,艾國珍那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她趁兒媳婦沒注意又打開櫥門拉開抽屜翻了一遍,仍然無果,很是失望。
葉晴染的心思全在不見了的父母身上,而高美眼尖,不滿地叫道:“你有完沒完?翻人家的大衣櫥做啥?你藏著金銀寶貝啊?”
葉晴染聞聲抬頭往屋裏看了一眼。
艾國珍有些心虛,忙掩門出來,勉強笑道:“能有哈子金銀寶貝的?我是看著櫥裏太亂,給收拾收拾。”
“少來了,你是肯替人收拾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話!”高美沒心沒肺地取笑道。
“走啦走啦,小美,跟姆媽回家去,姆媽送你一隻血玉的玉鐲,朋友剛送的。”
這還差不多。
頭一揚,高美走在最前麵:“說話算數,講話不算數的就是烏龜王八蛋!”
付新宇很是羞慚,扯了扯妻子的袖子:“小美,跟姆媽不能介麼講話。”
高美蹭蹭蹭地往外走:“有啥子不能講的?”
看著高家母女邊爭爭吵吵邊往外走,葉晴染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