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土豪婆沒關係?
“對!”
“那到底是咋回事?”葉漢墨小心翼翼地問:“姑娘,趁現在店裏不忙,你能不能跟你爸媽說說?”
秦素華大大咧咧地說:“就算來了十桌客人又咋樣?自然是我家姑娘的事情更重要!”
葉晴染的心裏熱呼呼的。
眼裏漸漸有了濕霧。
她扭過頭去。
“也沒啥事啦,老爸老媽別擔心。”
“看你這小樣兒就知道準保有事!”秦素華擁著女兒的肩,仰頭看著:“丫頭,跟媽說,是不是高博那小子欺負你了?”
“不能!小高他不是那種人。”
“恁管是啥人,總不能寫在臉上吧?”秦素華白了一眼總是和稀泥的老伴。
“那是那是……”
葉晴染看著父母焦急揪心的樣兒,咬了咬唇,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說,說到最後仍是十分的生氣!“我生氣走了,他不但不追我,反過來還帶著高美去下館子!我越想越氣,在高博的心裏,我的地位竟然不如高美!既然這樣,那他跟高美過去吧,我還跟他過個什麼勁?”
不等葉晴染講完,秦素華便大嚷大叫:“真是太過分了!那種欠揍的小姑子就是該打,打一巴掌我還嫌少呢。跟她道歉?美得她冒泡!她再敢胡說八道,姑娘,你照揍,揍壞了媽賠就是!還有那個四六不懂的高博,啥玩意嘛,一昧的討好老娘和妹子,他就不尋思尋思,他這輩子到底是跟誰過?跟誰親?他再這樣不著調,姑娘,老媽支持你跟他打八刀(東北方言,指離婚)!”
葉漢墨急壞了,趕緊將一根洗淨的小黃瓜塞進秦素華的嘴裏,說道:“姑娘,你別聽你媽瞎咧咧,這離婚可是人生大事,不能隨便說的。”
“過不下去就離,愛咋咋地,誰離了誰還不活了?”秦素華嘟嘟嚷嚷。
“哪有親媽勸自家姑娘離婚的?老輩人不說了嗎?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婚。秦華,咱們也不能聽閨女的一麵之辭,也許這事中間有誤會也說不定。”
“事情明麵上擺著,有啥誤會?”
葉家父母你一言我一語地又展開了大辯論。
葉晴染越聽越煩燥,她有些後悔自己到小店來,更不該將事情告訴娘家父母。白讓父母操心不算,自個的心貌似更亂了。
她抓起包就往外走。
“姑娘你上哪去?”
“回家。”
葉漢墨與秦素華麵麵相覷。
“你真的要回家啊?”秦素華先是怔忡,隨後追了過去。
“嗯哪。”
葉漢墨頻頻點頭:“回家好,回家好。丫頭,回到家和小高好好談談,我相信你們之間隻是存在著一個誤會而已,誤會一解開,你倆啥事也不會有。”
“你個老書呆子,你知道個啥呀。”
“讀書明理,書呆子最明理。”
“明理個屁!就知道文縐縐地放一些不痛不癢的屁!”
葉漢墨皺了皺眉,苦笑道:“我跟你說了不止百遍了,別整天屁啊屁的,這詞不文明。”
“你文明,你不放屁!哼,憋死你!”
“素華,用詞文明,用詞請文明一點。”
“文明你個頭啦,能頂吃還是能頂穿?”
“唉,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見口水戰又起,葉晴染捂著耳朵逃也似地從父母的身邊逃離。
踽踽獨行在人行道上,正午的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跌落下來,一地的金子跳著沒有節律的舞蹈。道旁的桂花已調謝,枝頭間偶爾殘存著幾朵幹枯的米粒小黃花。微風掃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失了原味的香氣。
短短的幾天,一切都變了,變得跟先前不一樣了。
連帶著,人也變了。
“晴染,是你?”
嘎地一聲,一輛黑色的奔馳在葉晴染的身邊停下。
葉晴染被嚇了一跳,待她看清車內坐著的人時,不由地咧開幹澀的唇笑了笑:“莊總,你怎麼在這?”
莊誌磊跳下車,“我從德清回來,正準備回公司。怎麼樣,要搭順風車嗎?”
葉晴染沒有正麵回答,而是仰起頭:“莊總,我能請個半天的假嗎?”
莊誌磊這才發現,素來陽光率真的葉晴染,此刻,清媚的臉上已多了兩抹濃鬱的烏雲。
“晴染,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沒啥事。”葉晴染欲言又止,盡管對方是自己的老板,盡管莊誌磊在私底下總是把自己當朋友看待,可家裏及夫妻之間的這些瑣事貌似不好擺在台麵上來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