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染到了公司,還沒放下包呢,緊鄰的同事趕緊告訴她:“晴染,莊總找你,讓你到了公司就馬上去找他。”
葉晴染抿嘴一笑:“真倒黴,難得一次遲到就被老總給逮住了。”
“沒關係,對你這個白骨精,莊總曆來是網開一麵。”同事笑說。
葉晴染不介意,整個設計室的同事,除了那個陰陽怪氣的戴玉外,和其他人相處得都挺好。
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剛要屈指敲門,莊誌磊正好推門出來。
“莊總,你找我?”
莊誌磊一看是葉晴染,眼鏡後麵全是笑意:“對,快進來。”
“你是不是有事要出去啊?要不,我等會再來?”
“我沒事。”莊誌磊當然不能說,他是在等她,當他遠遠的聽到高跟鞋敲打地麵的音樂聲時,他的心竟會莫名其妙地亂跳起來,身子莫名其其妙地立了起來,雙腳莫名其妙地移向門口。
“莊總,不會是抓我遲到的吧?真是流年不利,我第一次遲到就被你發現了。”
莊誌磊給葉晴染端來了一杯香氣撲鼻的現煮咖啡,笑道:“放心吧,我這個總經理還不至於閑得去管員工的遲到早退吧?”
“謝謝。”葉晴染接過,抬頭看了莊誌磊一眼。她很敏銳地發現,今天的莊誌磊跟前幾天有些不太一樣,儒雅的臉上一直彌漫著溫和的笑容。
自從決定和胡璃結婚後,莊誌磊的笑容就如冬日的太陽一樣寡淡了。
“莊總,你是不是有啥好事要和我分享啊?”
莊誌磊在葉晴染的對麵坐下,取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笑著說:“就你眼尖,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葉晴染輕輕地啜了一口咖啡,靜靜地等著莊誌磊開口。
等了好一會,莊誌磊仍然沒開口。
整間辦公室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莊總,到底是啥事?公事還是私事?”
“私事。”
嗯?葉晴染有些驚詫,莊誌磊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裏絕對不會談及私人之事。
“沒錯,確實是私事。本來,我想等下班後再跟你講的,可實在是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說到這,莊誌磊羞窘地笑了笑:“晴染,你不會嘲笑我吧?”
“我哪敢嘲笑老總您啊?我還想不想在這兒混了?”葉晴染兀自笑了笑,繼爾正色地問:“誌磊,到底發生啥事了?”
“晴染,我取消婚約了。”
啊?
“為什麼?”
前天莊母來公司找莊誌磊,說是看中了一套歐式家具,讓莊誌磊下班後約胡璃一塊去看看,怎麼今天突然說取消婚約?
“因為我發現,那個女人太有心計了,我一不小心就上了她的當,幸虧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這麼嚴重?她到底算計你啥了?”
莊誌磊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扭過頭去。
寬大的辦公桌上,一盆枝葉茂盛的鬱金香正綻放開素白的花朵。
葉晴染的目光追了過去,頓時跳了起來:“我上回不是跟你說過,這室內不適宜擺鬱金香?別看它好看,卻是有毒的,人聞久了會脫發。”
莊誌磊靦腆地笑道:“我給它的表象給蒙蔽住了。”
說完,拿起內線電話叫秘書給挪了出去。
葉晴染看了一眼莊誌磊,微微挑了挑柳眉:“誌磊,你決定跟胡璃結婚,是不是也被胡璃的外表給蒙蔽住了?”
“那倒不至於。”莊誌磊一邊給葉晴染添加熱咖啡一邊又道:“不是因為出了那件事情,我根本就沒那個打算。對她,我自始至終就沒什麼好感。”
“到底是啥事呀你搞得神神秘秘的?”
莊誌磊自然不能說,和胡璃結婚,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想給葉晴染一個安安的生活環境,其次也是被那件糗事所逼迫。
“晴染,我不得不說,你看人很準。”
“那是自然。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吧?,別看胡璃表麵上很清純,實際上是很腹黑的一個人。”葉晴染歪著腦袋看著莊誌磊笑:“你當時貌似無所謂,為什麼突然又介意這個呢?”
莊誌磊的臉,在瞬間紅了。他窘迫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站著,俯瞰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流,好半天說了一句:“你不了解我和她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能告訴我是什麼事情嗎?”莊誌磊拘泥、羞赧的態度,引起了葉晴染的十二分好奇。
莊誌磊在眾人的眼裏,是個處事不驚,永遠保持著一付淡然情態的精英人物,葉晴染還從未看到過他為別的什麼事而無措的樣子。
“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