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能容忍他不愛我,但我不能容忍他背棄我。”
“這不就結了?”
“可是,”過曉曉真不想親眼看到葉晴染的婚姻就此破滅。假如這樣的婚姻都沒有保障沒有好的結局,那對婚姻還有啥企盼?“高博對你的好,我們都瞧在眼裏。他和小保姆,也許…….也許如他自個所說的,是酒後亂性,是無意中做下的糗事。”
“酒後亂性?”葉晴染冷笑道:“就算是酒後亂性就能原諒了?照你的這個邏輯,酒後強奸人就不犯法了嗎?就不需蹲芭蘺子(坐牢)了?”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假如這隻是高博的一次無意識犯錯,你能不能看在以往的麵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總不能一棒子就給打死吧?”
“我這個人有感情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我會那麼厭惡沈澤嗎?”
過曉曉當然了解葉晴染愛憎分明的個性,可是,她和高博的婚姻就這樣解體,貌似也太可惜了。
“有啥好可惜的?就算是一件貂皮大衣,假如上麵打了一塊補丁,這件貂皮大衣還值錢嗎?我寧願穿一件粗布衣也不願穿一件打補丁的貂皮大衣!”
這個比喻太有說服力了。
過曉曉頓時無話可說。
因為,這就是葉晴染的性格。
“那,你們一旦離了,你還準備留在杭州嗎?”
葉晴染伸手扯下一片桂花嫩葉,噙著嘴角,任苦澀的味兒在舌尖上流連。
她實話實說:“這個問題我還來不及考慮。”
“假如一心要離,這個問題你得及早考慮,我聽葉伯說,你已經辭職了?”過曉曉一把扯掉葉片,從包裏掏出餐巾紙替葉晴染擦了擦染綠的嘴角,“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已向公司遞交了辭呈。”
“你供職的那家公司是你公公公司的子公司,假如你公公不想看到你們離婚,他一準不準你的辭呈。”
“我已提出辭職,他不準又能拿我怎麼辦?總不能把我綁著吧?”
那也是。
“晴染,我都替你揪著心,你說,”過曉曉挽起葉晴染的胳膊,一邊往前走一邊分析:“繼續留在杭州吧?你得重新找工作,你還得重新找住處。回老家吧,可朝陽的房子已經賣掉了,你們一家住哪去?再說了,你們一回去,老家的親戚朋友該咋看你?你了解葉伯的,他好麵子,你讓他在大家夥麵前如何交待?”
葉晴染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過曉曉的提醒讓她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她第一次責怪起自個來。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個的痛苦中和憎恨中,竟然把父母的感覺和處境給撂至一邊。
不孝,太不孝了。
“你幫我想想,我以後是留在這,還是回到朝陽去?曉曉,我現在是一腦門子的糨糊,啥都想不明白了。”
過曉曉蹙緊眉頭,沉吟許久才說出了她的想法。
在小公園逗留了許久,眼看太陽已懸在半空中,葉晴染才歉意地說:“咱們回去吧,讓你在風地裏站了幾個小時,又餓又冷,對不起了,我請你吃飯去。”
過曉曉這才感到有些餓了,“嗯,吃飯去,我早飯還沒吃呢。”
“想吃啥?我請你。”
過曉曉親熱地擁著葉晴染的肩:“回家吃去。”
葉晴染為難了:“我又不會做飯,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不會做飯是一層意思,更多擔心的是,葉晴染擔心沈澤還守著門口。萬一讓過曉曉撞上,過曉曉豈不要傷心壞了?
過曉曉雖然知道沈澤一直放不下自己,可當她親眼看到沈澤守在自己的門外,那心情一定不會太好。
“你不會,我會呀,我做給你吃。”
“你啥時候學會做飯了?”在葉晴染的記憶裏,過曉曉雖然不是豪門富家的小姐,卻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她上頭有兩個哥哥,家裏就她一個女孩兒,父母兄長疼愛著呢,哪輪到她下廚做飯?
“到杭州後就啥都學會了,”過曉曉脫口道:“沈澤他啥都不會,我要是再不學會,我們都得餓死了。”
葉晴染苦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沈澤他對你還好嗎?”
好。過曉曉敷衍地應付了一聲,馬上又問:“你那個臨時的家都有些啥?我可是巧婦難作無米之飲。”
“那就別回去做了,就在街上吃點好了。”
“這附近有超市或是菜場嗎?”
葉晴染顯得有些魂不守舍,茫然地看了一眼過曉曉,“小區內好象有家小超市。”
“那咱們快走,去超市買點菜。”
過曉曉拉著葉晴染便走。
這麼說來,過曉曉是執意要回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