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玉鐲碧綠通透,施秀芝不懂行情也覺得,這玉鐲價值不菲。
施秀芝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
捧著玉鐲看個沒完沒了。
艾國珍鄙夷地一笑,扭身朝外走:“我去辦正事去了,有情況我會及時跟你聯絡的。”
“好的好的……”
好不容易將小保姆打發走,艾國珍倚在後座上陰戾地笑了。
哼,跟老娘玩,你還嫩了點。
高興過後,艾國珍的臉又沉了下來,如何能讓高博順順利利地娶了胡璃,這真是個大難題啊。
她當然沒忘記,高博離婚後的一天,趁高博回家拿衣服的時候,她趕緊在他的耳邊吹風:“小博啊,葉晴染不知道惜福,為了那麼點小事死活要離開你,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放不下,天底下的好女孩多的是。”
高博不置可否。
“憑我家小博這通身的氣派,這家世,好女孩豈不得隨我們挑?”艾國珍一付義憤填膺的表情:“衝葉晴染那麼無情無義,我們找一個比好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孩給她看看,讓她把腸子悔斷了我才開心!”
“姆媽,我……”
“這事就包在姆媽的身上,姆媽保證給你找一個既漂亮又賢惠的好女孩!”
高博有些詫異,離婚的前一天,繼母還跟自己說,是個男人就要負起責任來,就算對施秀芝沒感情,但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也得給施秀芝一個名份。可此刻,繼母瞥開施秀芝不談,口口聲聲說要給他找個好女孩。
艾國珍一下子看透了高博的心思,有些輕蔑地說:“一個當保姆的鄉下女孩,她哪一點配得上你?當高家的媳婦,她也真敢想。你放心,小保姆那裏由來我處理。”
高博有話說不出來。
他當然不想跟施秀芝在一起,一想起要跟那個人長相廝守,他死的念頭都有!
可是,自己是個男人,自己種下的苦果,當然得自己嚐。
自作孽不可活,老祖宗早就把話說下了。
高博處在了進退維穀的窘境。
他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離婚後,像個行屍走肉地活著。沒心思上班,沒心思吃飯睡覺,成天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望著天花板。
從那天後,艾國珍便找不到高博了。打他電話,關機,去公寓找,不開門。
若不是為了胡璃,艾國珍早就一腳把高博踢開了,她才不願管繼子的死活呢。
到了德勝路的公寓,剛好七點。
進入小區,一群老太太正在茂密的綠蔭下跳著廣場舞。
艾國珍讓司機直接將車開進了地下車庫。
“太太,要不,我先上樓去看看?”隨著太太吃了幾次的閉門羹,司機體貼地提議。
艾國珍昂然下車,命令道:“我自己上去,你在車上等著。”
“大少爺他…….”司機不敢把後麵的那句話說出來,以免遭斥責。
本來他想說,大少爺他就是不肯給你開門,太太何必再討沒趣?
艾國珍哼了一聲,扯著兩邊的披肩,昂然地走進了電梯。
到了門前,艾國珍掏出上次配置的鑰匙。
如前兩次一樣,鑰匙在鎖孔裏打著轉,就是打不開房門。
顯然,這鎖不是被換了,就是高博在裏頭反鎖了。
艾國珍冷笑了笑,突然,她一把抓亂頭發,蹲在地上大哭大叫起來:“天哪,快來人哪,我兒子出事了!”
哭聲震天動地,悲痛欲絕,石頭人聽見都會落淚。
很快,對麵的那家首先打開了房門,從裏頭衝出了一對年輕男女!
“阿姨,發生啥子事體了?”
觀眾人數太少,不足以成事。艾國珍繼續大哭大嚷:“快來人哪,我兒子出事了……”
悲愴的哭聲終於將樓上樓上的住戶都吸引過來了。
紛紛詢問。
艾國珍哭得喘不過氣來,指著房門道:“我兒子住在介裏麵,好幾天沒有他的消息了。打他電話沒人接,門又開不進去。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
大夥都急了,有人說打110報警,有人上前去拍門。
就在大家忙的團團轉的時候,門,猛地被拉開了,探出一張煞白枯瘦的麵孔!
“你們到底在做啥?”他吼道。
艾國珍撲過去,又是哭又是笑:“小博啊,你沒事吧,沒事吧?你嚇死姆媽了。”
穿著一身皺巴巴家居服的高博在鄰居們的注視下,羞愧難當,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沒事。”
轉身走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