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等了這麼多天,晴染這邊一點動靜和消息也沒有。
高博再也無法安靜地等著了,他要知道晴染的態度,他要知道晴染到底是怎麼想的。
來的路上,高博曾不止一次地問自己:假如晴染對自己的心已死,她聽到自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的消息無動於衷,甚至拍手稱快,那……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徹底的知難而退?
不!
高博失口叫道:不,絕不!放走晴染,是這輩子自己犯得最大的錯誤。假如不把她追回來,自己將遺憾終身!
怎麼辦?
麵前隻有一條路,盡一切可能把晴染的心挽回!
晴染不肯見自己?沒辦法,隻得去麻煩小姨,讓小姨出麵去約晴染。他覺得,晴染會給小姨一個麵子。
沒想到的是,晴染見到自己就像見到瘟神,撥腿就跑。什麼麵子裏子的,通通被她甩在身後。
“晴染,你真的希望我和別的女人結婚?你……你的心裏就一點都不在乎嗎?”說到後麵,高博的聲音有些哽咽。
葉晴染的心,仿若被蜂狠狠地蟄了一下,疼得讓她蹙緊了眉尖。但她仍是很無情地嗤笑了一聲:“你跟誰結婚,跟我有啥關係?在乎?我憑啥要在乎你,你是我的誰啊?”
麵對葉晴染的絕情和冷漠,高博已有了防疫能力。
他苦苦一笑:“染染,我們不說氣話好嗎?”
葉晴染瞪大雙眸,歪著腦袋看了高博一眼,冷笑道:“氣話?我跟你之間還有氣嗎?高博,你要是願意充當一回代駕,那就老老實實閉緊嘴巴開你的車,要不然,請你下車!”
“染染……”
葉晴染索性閉上眼睛。
車內的氣氛頓時有些窘迫。
高博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過曉曉,那眼神很複雜,可以解讀出很多種意思。
過曉曉接受到了,卻隻能解讀出一種意思。那就是,曉曉,你幫我個忙唄,勸勸晴染。
說實話,高博劈腿背叛傷透了晴染的心,過曉曉從心底裏討厭高博,恨毒了他。
可看到高博如此情狀,如一隻失了主人的吧兒狗,善良的過曉曉又有些同情和憐憫。
她躊躇片刻,陪著笑,忐忑地說:“晴染,有話好好說……婚離了,但不必成為仇人吧?我有位同事,和老公離婚後,倆人還常約在一起吃飯逛街呢。”
高博受此鼓舞與支撐,仿佛打了雞血似的,頓時又精神抖擻地笑道:“就是,你可以罵我打我,但不可以不讓我效這個勞呀,更不可以不理我呀。”
葉晴染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過曉曉一眼,咬著唇:“過曉曉,你再這樣亂和稀泥是非不分,你也給我滾下車去!”
見葉晴染真的生氣了,過曉曉吐了吐舌頭,低低地說:“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們就當我是木頭人好了。”
“是木頭人就好了,省得討人嫌!”
葉晴染話裏有話。
高博豈能聽不出來?
但他不能替自己辯解,隻能一臉堆笑地替過曉曉開脫:“曉曉也是一片好意,染染,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我不該又惹你生氣。”
葉晴染哼了一聲,又閉上雙眼,而且扭過頭去,直接將後腦勺丟給高博。
車內一片靜寂,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沿途的風景,在冬日裏依舊如春一般的絢爛,樹蔭成帶,花卉如海。唯讓人感覺出冬季氣息的,是行人們略略厚重的衣帽。綿厚的衣帽將行人們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也將行人們的心思包裹得一絲不漏。
高博有些彷徨了。
他愈發的看不透晴染的心思了。
晴染真的不在乎自己跟別的女人結婚?真的像她麵上表現出來的這樣冷酷和無所謂?
心往下沉的同時,他又很不甘心!
不會的,晴染曾那麼愛自己,為了自己拋家舍業地來到杭州。
現在她會表現的如此無情和拒人千裏,純是因為她心裏有氣,有恨!隻要把她的氣和恨給釋放出來,晴染一定會重新接納自己,一定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染染,回來吧,我不能沒有你,真的,在沒有你的這段日子裏,我都不曉得自己在過什麼日子。整天渾渾噩噩的,生不如死!”
葉晴染閉著眼睛,充耳不聞。
“老婆,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見葉晴染不作聲,高博鼓足勇氣,也顧不得身後有過曉曉:“染染,你聽見了嗎?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沒有你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葉晴染霍地一下睜大了雙眼,喝了一聲:“停車!”
“什麼事?”
“叫你停車就停車!”
高博順從地刹住了車。
葉晴染砰地撞開車門,不等高博反應過來已跳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