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旅途中,每個人演出的時間是規定的,冥冥中注定,該離場的時候,多不舍得,也得離開。
……
初春的太陽透過剛冒出綠芽的樹枝酒下星星點點,陸奕辰攬著蘇晚情的腰站在療養院的門口。
外公就在裏麵嘛?
蘇晚情的腿有點軟,明明大門就在眼前,她的腿卻邁不進去,像有千萬斤重一樣。
陸奕辰低頭看了一眼蘇晚情,見她麵色蒼白蹙了蹙眉。
現在她可是有身孕的人,如果可以,他真想抱著她馬上離開這裏,可這裏麵住著她的外公,是她一直以來渴望的親人,他不能那樣自私。
心裏歎了口氣,“老婆,我們進去吧!”
蘇晚情抓住陸奕辰的胳膊,手指微微顫抖著,她是真的怕。
陸奕辰的眉頭蹙的更深,詢問著,“要不,我們改天再來?”
她這個樣子,他怕還沒走到吳正雄的麵前,她就先倒了。
蘇晚情搖了搖頭,將全身的重量倚在陸奕辰的身上,一步一步朝大門口挪去。
陸奕辰攬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半抱著她朝裏走去。
接到通知的院長早已站在門口迎接,看到陸奕辰,本想上前說幾句恭維的話,但接觸到他冷淡的眼神後硬生生將話憋了回去。
院長在前麵帶路,陸奕辰見蘇晚情全身都在抖,幹脆攔腰一抱,將人抱在懷裏,跟在院長的後麵。
來到一棟樓前,院長指了指二樓的方向說,“吳老就住在這裏。”
“帶路。”陸奕辰看了一眼。
察覺到懷裏的人兒緊張的身子抖了下,陸奕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別怕,有我在。”
蘇晚情僵硬的點了點頭,窩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抱著自己上樓。
院長在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蘇晚情拍拍陸奕辰的胳膊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她不能讓外公看到她這樣的沒出息。
腳剛著地,腿有些軟,差點摔倒,陸奕辰忙扶著她。
蘇晚情朝他勉強笑了笑,“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吧。”
“我陪你吧。”陸奕辰想都沒想就反對道。
“不……”
她想自己先見外公。
陸奕辰蹙了蹙眉,隻好同意,“有事你就喊我。”眼睛看向她的肚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好。”
蘇晚情揉了揉臉,使自己的笑容不再那樣僵硬後才推開麵前的這道門。
房間不大,一張一米五的床,然後靠牆有一組沙發,房間裏也有單獨的洗手間。
一個人住足矣!
蘇晚情快速的將房間打量了一圈,然後在落地窗前看到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有人進來他也沒有轉過頭來看一眼。
進門前還在發軟的腿,現在竟然神奇般的好了。
她甚至想直接飛奔過去,這就是她的外公嘛。
行動比思想快,蘇晚情快速的跑到老人麵前,她很想伸手抱抱外公,可外公好像沒有覺察到身邊有人,眼睛一直看向窗外。
“外……外公…。”一開口,蘇晚情的眼淚就下來了。
激動的喉嚨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再也發不出一個字來。
老人緩緩的轉過頭,輕聲說,“晚情……”
蘇晚情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外公居然認識她。
很快,她就知道,外公隻是下意識叫著這個名字,準確的說,他除了說她的名字,任何話也不會說。
院長說外公近幾年來一直念叨著這個名字,實際上他的腦子是不清楚的。
“外公……”蘇晚情又叫了聲,老人望著她嗬嗬笑著,“……晚情……晚情……”
好像“晚情”這兩個字是世界上最動聽的字眼一眼,外公一直念叨著。
蘇晚情再也忍不住,撲到老人的懷裏放聲大哭。
這真是外公,雖然腦子不清楚了,卻始終記的她的名字。
原來有親人是這樣的感覺,哪怕喪失了意識,但心底深處還是牽掛著她。
從療養院出來後,蘇晚情坐在車上,仍是激動的不行。
陸奕辰坐在她的身邊緊緊抱著她,“晚情,現在外公找到了,你有我,有爸爸媽媽,肚子裏還有個小家夥,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嗯……”蘇晚情靠在陸奕辰的懷裏開心的流下了眼淚。
牟尋在前麵開車,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陸太太,也欣慰的笑了笑。
從他給陸太太當司機開始,一直風波不斷。
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以後的陸太太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老公……”蘇晚情坐直身體,有些不敢看向陸奕辰的眼睛。
“怎麼了?”陸奕辰的眼睛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牟尋無意中從後視鏡裏看到,差點將車撞到路邊的樹上,這真是那個冷麵無情的陸總嘛。
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我想把外公接到家裏來住。”蘇晚情鼓氣勇氣終於將話說完。
陸奕辰寵溺摸了摸她的頭發,“皇庭怡院很大,你是女主人,當然可以做決定。”而且有兩棟別墅,怎麼樣都能住下。
“你不反對?”蘇晚情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陸奕辰佯裝生氣的歎了口氣,“看來陸太太現在還是將我當成外人,你的外公也就是我的外公。”說完懲罰性的輕刮了下她的鼻子。
蘇晚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還想將管家接過來,讓她來專門照顧外公。”
“我也是這樣想的,管家是媽媽的奶媽,由她來照顧外公,是再好不過的了。”
媽媽,蘇晚情心裏咀嚼了這兩個字,然後露出笑容,“謝謝你,老公。”
“傻瓜!”
他的親親老婆,連跟他提個要求都小心翼翼的,看來以後他得將整個家交給她來管理,這樣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管家婆了。
……
閆木木開車來到郊區的監獄,在獄警的帶領下,她來到了探監室。
隔著玻璃看了一眼龍哥,閆木木拿起話筒。
龍哥也麵無表情的拿起話筒。
閆木木看著龍哥,眼睛咄咄的盯著她,“龍哥,我交待給你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龍哥諷刺的扯了扯嘴角,“看來閆大小姐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閆木木不解的看著他。
“曾經有人買通我手下的人去殺蘇晚情,結果在打鬥當中被蘇晚情的司機失手打死了。”
“真是可惜了。”閆木木狠狠的說道,蘇晚情當時怎麼不死了呢,如果死了,陸奕辰一定會是她的。
龍哥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閆木木,“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們倆現在也不會好好的坐在這。”
閆木木疑惑的看著他,跟她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買通的殺手。
“我的那個手下叫豹子,他在皇宮裏麵當保鏢。”
一句話就讓閆木木的臉色變的慘白,當初她為了跟龍哥達成協議,將他手下的人全招到皇宮裏做保鏢,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就像龍哥說的,如果蘇晚情當時真的死了,陸奕辰會放過他們嘛。
閆木木穩了穩情緒,“既然她沒死,那我讓你想的辦法想到了嘛?”
龍哥笑著抹了一把臉,“你以為這件事陸奕辰就會算了嘛?他有多在乎蘇晚情,不用我給你說吧。”
閆木木臉色一變。
龍哥自嘲說道,“他手上有我以前犯罪的證據,這次他交到了警察局,我這輩子也別想出去了。”
閆木木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的監獄,腳步都是虛浮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重一腳輕一腳的。
她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難道她真的要認輸嘛。
從小到大,她一直追著陸奕辰跑,哪怕他結婚了她依然沒有放棄。
可現在她還有什麼資本再跟蘇晚情鬥。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閆木木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掏出來看也沒看,放到耳邊,有氣無力的說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