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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立走了之後還在第五樓坐著的四位王室之後都有些不知所措,王掌櫃的氣場若是要讓這些未經世事的年輕人麵對未免太難為他們了。王掌櫃將廉立送走之後便走回了第五樓,他剛一進門,黃禹和蕭玉都不由自主地警戒起來,畢竟廉立這把保護傘已經沒有了,他們在青衣刀王缺麵前和待宰的羔羊無異。
唯有原野一臉興奮地看著王掌櫃,他還沒有聽夠江湖的故事。而平都畢竟是女孩,年紀又輕,有些事情她還不懂,聽故事也聽得懵懵懂懂。
“龍王的故事遠遠不像廉將軍講的那麼簡單。”王掌櫃坐回位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當時在北方,龍王卻是少有敵手。挑戰龍王的人大多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不但是因為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更是因為他們想一步登天。若是能打敗傳說中的龍王,江湖上的聲望一下就能達到頂峰。”
“沒有人能一步登天,”王掌櫃這話是對著原野說的,他不希望這個心向江湖的皇子犯些可能斷送終身的錯誤。“龍王他本來是不願意接下這些挑戰的。一開始他還會為激將法所動搖,漸漸地他人再如何詆毀他侮辱他他也不願意拔劍。後來就有人以他家人的性命要挾,有些人為了名利可以不擇手段。沒錯,廉將軍他曾經也是有家人的,俠客,尤其是名聲遠揚的俠客,有家人實在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酒一杯一杯地灌,故事一點一點地飄。
“古往今來的大俠客,多是獨身一人,例如與龍王劍廉立齊名的斷嶽劍主歐陽斷嶽,紫蝶劍主紫天嵐,那些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要不然便是家族勢力達到無人敢惹,比如說鼎鼎有名的江南洛家,北境蔣家。可龍王偏偏兩項都不沾。”
“終於在一次向龍王的挑戰中,他的家人被牽連全部身死,一個不剩。據說死法之慘人神共憤。若說在這之前龍王隻是一個有名的大俠,失去家人之後的他就變成了傳奇。龍王終於以一種最為悲慘的方式,成為了一個了無牽掛的劍客。”
“王掌櫃,”原野聽得已經有些憤慨,“到底是誰殺了廉叔的家人?”
“我也不清楚,有人說是已經成名的刺客,也有人說是成魔的劍客,更有甚者猜測是名劍劍主為了將龍王劍從江湖上除名而下的狠手。總而言之,那些都是你們惹不起的人,既然惹不起,那還是不知道的好。”
話鋒回轉,王缺又開始講起龍王的故事:“這世上哪裏會有隻為了殺人而生的劍法,實在不行用木劍決鬥也不會傷人性命。龍王隻是恨死了那些想一步登天的人,所以劍法帶上了一股戾氣。戾氣不像殺氣,有的時候用劍的人自己都感受不到。不過龍王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在江湖上也沒有留下什麼過惡的名聲。”
“酒喝多了話就容易多,”王掌櫃把頭轉向黃禹,“太子,我說這麼多隻是因為我和龍王已是多年好友,如今龍王廉立入朝為官,官場險惡,哪裏是他對付的來的。還望太子多多關照廉將軍,也不愧對他教你劍法。龍王劍可是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劍法。若是幾位皇子需要,我的青衣刀法也可以拱手相贈,感謝太子對我們江湖之中走出來的人多多照顧。”
黃禹站起來對著麵前這位喝醉的大俠鞠了一躬,道:“前輩的刀法我們怎麼能要,廉將軍對我們兄弟幾人如同親生兒子一般,我們又怎有不幫之理。至於其他為朝廷效勞的忠臣義士,我大夏自會以禮相待,決不虧待了他們。”
蕭玉,原野同時起身鞠躬,兄弟三人向青衣刀保證一定不會辜負廉立。
“好!好!好!”王掌櫃大笑三聲,起身走下了第五樓。江湖人,有情有義,也自在灑脫。
原野盯著王掌櫃離去的背影,他沒想到廉叔背後竟然還有這樣悲傷的故事,一時間心中那逍遙自在的江湖也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陰影。但是江湖險惡有哪裏是幾個故事便能說得清的,也隻有等到原野真正置身其中的時候,才能完全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