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最後一掃帚終於把小馬拍在了地上,看樣子那小馬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
“既然你輸了,那酒家的損失就得你付了。”原野喘著粗氣道。小馬哼哼了兩聲,也不知道是同意了還是心有不服。他的侍衛們也早已知曉原野是個大人物,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看著原野帶著勝者的笑容走出了酒家。
“你的劍法是誰教的?”原野剛出酒家門就聽得有人發問,循聲看去,一人正坐在就家門口,身披蓑衣頭戴草帽,肩上還扛著一根細竹魚竿,儼然一副漁夫打扮。原野的侍衛早已擋在了原野身前,深怕這人對三皇子圖謀不軌。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原野對漁夫的發問不以為然,隨口回道。
“不為什麼,隻是小哥你的劍法讓我想到了一個老朋友,不過這老朋友似乎沒有將自己的本事傾囊相授啊,要不然酒家裏頭那位少爺可能三招之內就要敗於你手了。”
原野不說話了,他心中還有些埋怨廉立北上歸來之後不再教自己劍法。侍衛聽出了這人似乎認識老將軍廉立,於是上前:“敢問前輩何人。”
侍衛感覺到草帽下的目光,一時竟錯認為自己是那漁夫杆頭上鉤的魚兒,驚出了一聲冷汗。那漁夫收回目光道:“你們都是拿刀的,那就和我那老朋友沒什麼關係了,讓一邊去,別打擾我和這位小哥說話。”
侍衛不動,依舊擋在原野身前,那漁夫冷哼一聲,兩個侍衛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緊接著就聽見身後原野的驚叫,回頭看去的時候,那漁夫已經挾著原野上了另一邊的房梁。兩個侍衛當即就要施展輕功追上去,卻發現腳下有絆,低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腳上已經被纏滿了魚線。這一分神,漁夫已經帶著原野幾個翻身消失在了遠處。
“走,去找廉將軍。”兩個侍衛知道已是追不上那人了,火急火燎地解了魚線,施展輕功趕往將軍府。
那漁夫已經帶著原野來到了夏都角落一個小屋,放下原野才發現這少年絲毫沒有恐慌之意,反而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你的輕功真厲害,皇宮裏頭我還沒見過比你更快的人呢。”原野開頭便道,那漁夫一驚,這少年真心膽大,自己被挾持也不管不問。
“那是你們皇宮裏麵的人都太弱了,這套輕功已經是我最末的功夫了,盡管許久沒用多有生疏,還是能把你那兩個侍衛克的死死的。”漁夫道。
“他們確實沒用,你能教我嗎?”原野追問,眼中滿是期待。
“教你什麼?”
“輕功啊。”
那漁夫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抓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
“你把我殺了又有什麼好處?你抓我不是想知道我師父是誰嗎?”原野輕描淡寫地回答,那漁夫倒是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了。
“你師父是誰我當然早就知道了,龍王劍的名聲誰不曉得。我殺了你確實有好處,隻不過我不想讓龍王劍和我拚命,所以放你一命。”那漁夫在聲音裏摻雜了些內力,好讓聲音聽上去更加空靈,想要以此嚇嚇原野。
原野卻一臉茫然地看著漁夫:“那你抓我幹什麼,你這輕功究竟是教還是不教,不教我可走了。”
這回漁夫反而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他當初隻是覺得這少年的功夫脾氣都有幾分意思,心裏念頭一閃就把原野拐來了,可拐來了要做些什麼他也沒想好。雖然自己大可以殺了原野,但若是引起皇室注意,廣招江湖義士來和自己作對也不好。思來想去,漁夫覺得不如就把這輕功傳授給原野好了,也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於是他道:“既然你想學,我就把這套輕功教給你。”
“好啊好啊。”原野盯著那漁夫,眼睛放光。漁夫心中苦笑,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逼出一套武功。
“這功夫來自西土,西土有些小國善馴養動物,動物中的一種就是貓。貓腳步輕盈,爪子銳利,若是訓練好了便是絕頂的殺手,殺人於悄然無息之間。後來有人學習了這種刺客貓的身法,創出了一套靈貓決,便是我用的這套輕功了。”漁夫見原野聽故事已經入神了,不自覺得意一笑,繼續講道,“這身法也不複雜,你聽好了口訣,再練習幾遍,應該就能領悟個半成。”說完就將口訣相授,又指點了原野近一個時辰,原野許久沒有學習新武功,此時也是入神,竟忘了自己是被挾來的,侍衛一定已經焦急如焚。
“歐陽兄既然來了夏都,何必在這種地方躲藏,到我府上喝杯茶如何。”原野忽然聽到屋外有人聲,那聲音原野再熟悉不過,正是龍王廉立。
“廉兄不必客氣,我和這位小哥一見如故,便多聊了一會兒,忘了時間,還請廉兄見諒。我也不在夏都久留,隻是來會會另外一位老友,茶也就不喝了。”原野突然感覺身邊一陣風起,那漁夫手上的細魚竿隻在後牆上輕輕一劃,後牆轟然倒地,破出一個大洞。那漁夫換了一套輕功鑽出了房子。
原野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一身冷汗,他也練劍多年,自然看出了那漁夫乃是用劍的絕世高手,一根竹竿都能在他手上發揮出莫大的威力。
廉立聽見牆倒聲匆匆衝進屋子,剛見到原野就把他護在身後,手上劍已出鞘,目光掃視著整間屋子,見確實隻有原野一人了,才鬆了一口氣,對原野說道:“小崽子,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