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和原野本都有自己的別院,隻是地方偏僻幾人嫌不夠熱鬧,於是一股腦地搬去了雲軒苑。原野在飛燕侍衛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皇子苑,雖然許久沒有人住,但總歸是有幾個宮女照顧著庭院裏頭的花花草草。
蕭玉剛剛踏進自己的皇子苑,身後的木門就被飛燕侍衛關上了。門外聽不見腳步聲,想必那些侍衛都還守在門口,想要出門是鐵定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蕭玉也不慌亂,回房間找了本書就讀了起來,反正還有宮女端茶送飯,軟禁也無大礙,隻是當鋪無人照料。
夜色漸深,有人敲響了蕭玉的房門,蕭玉開門,之間門口站著一個帶著飛燕麵具的人,右手的袖子空空蕩蕩,而左手上的刀已出鞘......
廉立當晚剛收到有人刺殺黃禹的消息,也不知九尺身軀撞壞了多少扇門,一路闖進了皇宮,可是卻在夏太明寢宮之前被侍衛孔韋攔住了。廉立當即怒目相視,從腰間抽出龍王劍:“你敢攔我?”
“皇上有旨,這幾天不見客。”孔韋不閃不避。
“你去告訴陛下,廉立有急事求見。”
“皇上說了,廉將軍也不見。”
這幾句話的功夫下來廉立更焦急了,揮著肘子就想支開孔韋衝進寢宮,正要動手之時門內傳來夏太明的聲音:“廉將軍如果是為幾位皇子之事而來,還請回吧。”
廉立聽完這話當即就雙膝跪地,他是江湖兒女,本不需行此大禮,隻不過實在事關緊急:“請皇上明察此事,臣可以以性命擔保,二皇子絕對無意謀害太子,更不用說三皇子了。”
夏太明悠悠回道:“等飛燕查明真相,朕自然會給他們一個公平的處置。”
廉立急忙繼續續說道:“還請皇上允許臣去看望看望三皇子,三皇子畢竟不如二皇子和太子成熟,臣怕此時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
房內許久無聲,廉立跪在地上也不敢起,過了半晌夏太明才悠悠回答:“準了。”
“謝皇上!”廉立大聲回答,起身離開,走時還瞪了一眼等在一旁的孔韋,隻是那孔韋依舊麵無表情,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不聞不見。廉立又匆匆趕往了太子苑,可是黃禹的侍衛隻是回答太子已睡,廉立也沒有辦法,隻能離開皇宮,心裏想著第二天早上再來探望探望被軟禁的原野。
第二天天剛亮,廉立又趕向皇宮。自從北上之行回來之後原野已經習慣了聞雞起舞,每天1早起練武,向來這時也應該起了床。原野苑門口的侍衛比看守蕭玉的要少得多,畢竟三皇子在此事之中並無牽連,夏太明更多的隻是預防有人對黃禹不軌時原野遭受池魚之災。
那些侍衛似乎早已收到了廉立要來的消息,也不阻攔,廉立徑直推門就進了苑,庭院空無一人,房間也是空空如也,廉立找遍了整個皇子苑也沒有發現原野的影子。門口侍衛聞言趕來,一時之間也慌了神,好好地皇子怎麼就這樣消失了。廉立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施展輕功就向著蕭玉的別院趕去,飛燕侍衛不明所以,隻能跟在廉立身後。
廉立還未到蕭玉的別院,就聽見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女子的尖叫。他加緊腳步,之間蕭玉別院的圍牆外橫倒著幾句飛燕中人的屍體,也沒有人去收拾,人聲從全部從苑門裏傳來,廉立翻進去一看,隻見黃禹正蹲坐在一句屍體旁沉默不語,低著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廉立來了也全然沒有發覺。那屍體已經用白布遮住了臉,脖子的血口幾乎分割了身體和頭顱,衣服雖然已經千瘡百孔,但還是能夠看出來那是二皇子蕭玉的行裝...
廉立登時大怒,一把抓起黃禹的後脖子,提起黃禹吼道:“發生什麼事了。”但他看到黃禹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一時又有些於心不忍,悄悄將黃禹放在地上,但抓著後脖子的手卻沒有鬆開。侍女又開始尖叫起來,黃禹身旁的侍衛紛紛拔刀,但是麵前這人是當朝大將軍,幾人又不敢輕易下手。
“二弟...死了。”黃禹的話聽上去了無生機。
“怎麼死的!”廉立手上的勁又大了些,黃禹幾乎已經喘不過氣來了。還沒等黃禹回答,廉立又繼續問:“原野呢!”
黃禹蒼白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充滿了茫然和困惑:“三弟?不應該在自己的皇子苑嗎?”
“他媽的偷跑了,八成就是來了這裏。”廉立已經鬆開了黃禹,“我在原野苑裏房簷上看到的腳印應該就是他自己的,方向朝著這裏。而且,那時候他後麵還跟著一個人。”他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但是想到那裏躺著的就是曾經的翩翩少年蕭玉,又痛苦地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