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將軍,夏國有五萬人左右的隊伍出了城,正在追擊我們敗退的隊伍。”一個商國軍官向洛雲英彙報。雖然軍隊正在敗退,洛雲英依舊沒有慌亂。
“那五萬人後麵還有支援嗎?”洛雲英問。
“沒有,他們已經追的很深了,離玉林關已經有了一段距離。”
洛雲英略一思索,“既然是送上來的,我們就吃掉吧。”他眼中依舊有著名將的神采,在這場博弈裏,他依舊保留著平局的希望。
玉林關守軍才剛剛和商軍敗兵短兵相接,還未來得及解救慌亂的平民,四周的丘陵之後突然冒出無數殺聲。許多銀甲士兵從丘陵之後鑽了出來,大夏南方的戰場之上再次出現紅色火焰被銀海包圍的場麵。
“不好,奶奶的中伏了!”這隻守軍本來的將軍被調離,暫時的統領叫馮戰。他曾經經曆過當初的農民軍內戰,但因為不聽管教,性格乖張,一直沒有升官,四十多歲了還在軍隊裏麵當一個兵油子。
他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商國軍隊的鳴金收兵隻是一個誘餌,自己這五萬人就是他們釣上來的大魚。
“怪不得他奶奶的張童就這麼讓我們追。”張童被這種在尋常不過的戰法騙到,此時在馮戰心中顯得無比可疑。但可疑無用,沒人能證明是張童有意為之。
玉林關守軍的退路被埋伏的商軍切斷,二十多萬人組成的大口袋將五萬守軍牢牢圍住。
殺聲震天,鮮血和殘肉已經掏空了將士們的理智,他們現在隻懂得向著身著不同軍服的士兵,用盡全身力氣砍下去,如果砍到的是四肢還得補上兩刀,如果直接把腦袋砍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混戰之中,誰的兵器能一次性砍透盔甲,誰的運氣好一點能躲過致死的一刀才是最重要的。以命換命,一直都是肉搏戰裏不變的主題。可憐了夾雜在兩軍之中的平民如同驚濤駭浪中漂浮的泡沫,輕易地被碾碎。
士兵們也曾對麵前的平民猶豫,但是在因為猶豫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之後,他們的刀劍也不再花時間抉擇,平民和敵人一樣,都是勝利和生存的攔路石。
五萬人的大軍,就算是商軍合圍,想要完全吃掉也要花上些時間。玉林關守軍麵對絕境卻不絕望,依舊保持著高昂的戰意,以馮戰為首的兵油子們展現出了非比尋常的戰場經驗。
他們的體力和速度比不上年輕人,但是殺敵的數目卻遠遠超過他們。兵油子們用宛如街頭鬥毆的戰法打仗,揚沙蒙眼無所不用,畢竟在戰場之上,能活下來的戰法才是好戰法。
“玉林關的支援為什麼還沒有出來?”洛雲英一直緊緊地盯著玉林關的城門,緊閉的城門絲毫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五萬人的大軍深陷重圍,對方手上明明還握著籌碼,卻棄之不用?洛雲英已經做好了迎擊援軍的準備,可是所謂的援軍隻是呆呆地站在城牆之上,毫無作為。
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洛雲英,身為大商名將,他早已感覺出來出城的部隊和城上的部隊戰鬥風格的差異,在對平民生命的態度上也有所不同。
這次佯裝收兵釣上的大魚,難不成是張童拱手相讓的棄子?夏國這兩支軍隊,難不成本身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若是如此,那這場博弈之中,洛雲英似乎都在跟著張童的思路,被牽著鼻子走完了這場戰爭。
馮戰也意識到了關內護國軍的無作為,他本來以為,張童隻是因為自己這支軍隊不服從軍命,想教訓自己一下。沒想到他們的立場一下子就變得同那些平民一樣,變成了被拋棄的人。
“他奶奶的張童,準備把我們這些人全扔在戰場上,兄弟們,咱回去去找他算賬!”馮戰大有不把商國大軍放在眼裏的意思,他大手一揮,直指玉林關的方向,將士會意,將進攻的重點放在了攔截後路的商軍之上。
"洛將軍,敵人似乎想要朝玉林關的方向突圍,“臨場指揮的軍官發現了玉林關守軍的變化,連忙回報洛雲英。
洛雲英還在揣摩張童的真正意圖,如果張童是想讓這支部隊全軍覆沒,而這支部隊此時的行為是在自救的話,那作為敵人的自己,就一定不能讓張童的想法得逞。
“開一個口子,放一部分人走。”洛雲英不想放棄這條送上門的大魚,但也不想讓一切都照著張童的想法來。
商軍在洛雲英的指揮之下,在麵向玉林關的方向放鬆了壓迫。本來就著急突圍的玉林關守軍一下衝破了包圍圈,馮戰帶著一部分將士首先突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