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吃了別吃了,這有什麼好吃的。”
原野正埋頭與麵前的一塊醬牛肉做著殊死搏鬥,就見林紹言將一個大包袱甩在了自己麵前,裏頭裝著一個個牛皮紙袋,還有好多個小瓦罐,裏頭有些湯汁溢了出來,散發著油膩的光芒。
“你這是上哪兒打秋風了?”原野嘴上還叼著半塊醬牛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能有誰啊,當然是你那個冤大頭侍衛啊,還想留我下來吃飯,我說沒空,就全打包回來了。”
原野伸長了脖子看了看門外,林紹言邊揭開幾個瓦罐的蓋子,邊道:“別看了,跟著我的人都被我甩幹淨了。”
“甩幹淨了有什麼用,也就清淨一會兒,整個青衣鎮估計都有他們的人,找到我們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林紹言聞言,頓時覺得遠處幾位食客的眼光都變得有些鬼鬼祟祟,他一手拆著牛皮紙袋,另一隻手抓起一隻醬燒鴨腿,“那我們快吃,吃完好跑路。”
原野也挑了塊八珍牛筋放到嘴裏,“我們還不能走,千殺的人還要來這裏找咱們。”
林紹言舉起半隻乳豬來:“我等等換一副容貌,他們應該就認不出來了。”
原野想了想,雖然此計不會長久,但是也能夠解一時之渴了。少了擔心,吃起東西來也香了不少,青衣酒家的廚子果然名不虛傳,這菜比起禦膳房的都相去不遠。
兩人邊吃邊聊,客棧人多眼雜,難免會擔心談話的內容被人聽去。但是林紹言和原野各有神通。
原野身為習武之人,能用內力傳聲,不讓旁人聽見。林紹言更是在爺爺身邊學了一套發聲的技巧,能隻讓麵前人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本來也是防止算出的天機泄露而練的。
“青衣刀被葬在夏都了嗎?我竟然不知道。”原野聽完林紹言在青衣酒家的經曆,鬱悶得又狠狠塞了幾口白玉鳳爪。
“青衣刀的死究竟跟皇家有什麼關係啊?我差點就被你的侍衛弄死了。”
“都說了是皇家的秘密了,你就不怕再問我把你弄死?”
“切,”林紹言哼了一聲,“果然被我猜中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既然不光彩,那你大哥肯定不會大張旗鼓地辦葬禮的,你不知道也算情有可原吧。”
原野心有不快,但還是勉強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葬禮確實是秘密舉行的,隻不過舉行的時候,原野已經離開了夏都,自然是無從知曉了。
一包裹的菜很快就見了底,風餐露宿好幾日之後,兩人也總算混了個酒足飯飽。門外漸漸有了行跡匆匆的身影,原野擺了擺手,林紹言會意,埋著頭走上了樓上的房間。
原野明白,等到明天林紹言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一定已經看上去和現在截然不同了。
“小二,來兩壺酒,要你們店最好的酒。”
林紹言正在上樓,聞言一個踉蹌,回頭朝著原野大喊道:“你就不能別這麼敗家嗎,錢本來就不多,可經不起你這樣花。”
“有什麼關係,沒錢了你可以繼續去賣嘛。”
招呼原野的跑堂明顯會錯了意,一個走神兒撞到了桌角上,疼的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