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位於杭州城東,白牆紅瓦,高屋建瓴,氣勢雄偉,不難看出主人家非富即貴的身份。
自打上次在破廟中被識穿身份,又與韓樨沐談妥條件之後,幽默便隨著韓樨沐來往韓府,以便協助查案。
“這是你家?”滿滿的疑惑溢於言表。幽默指著麵前的宅子,門楣上兩個飛揚的大字——“韓府”赫然在目。
“正是寒舍。”說著,便走上前去。
寒舍?拜托誰來告訴她什麼是豪宅?瞪了一眼快踏進府內的背影,隨後也跟了上去。
前頭早已有人迎了上來,安靜的宅院一下子變得鬧哄哄。
回廊那頭,一道白色人影急三火四的趕往大廳,正是金笑非。
“你終於回來了!我有事要問你!”人未到而語先至,急切的語氣一掃平日的慵懶。
“發生了什麼事?”韓樨沐看著跑進大廳的好友,心生忐忑,有什麼事竟能叫向來散漫不羈的笑非這麼著急?
“去書房談。”腳步旋即踏出大廳,來如影,去如風。
“嗯。”尚未落座的韓樨沐,也匆匆的離去。
大廳內,坐在椅子上的幽默一臉木然,無法相信剛剛那兩人,竟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一個來去匆匆,卻把韓樨沐帶走了;一個未留下隻言片語,就這樣把她晾在了這裏!這……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她是客人哎!好歹還是幽簧閣閣主呐!
“呃,請問,姑娘芳名?”一個留著山羊胡,貌似大管家的中年男子被眾人推倒前頭,予以“打探”重任。
幽默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一堆臉上掛著古怪笑意的人們,心中暗咒:那個穿白衣服的家夥,我幽默,記住你了!誰叫他莫明其妙的帶走了韓樨沐,害她現在莫明其妙的被一群莫明其妙的人當怪物圍觀,真是莫明其妙!
“……那個……姑娘?”胡子管家看著一言不發,似乎正在生氣的姑娘,遲疑的又喚了一聲。
“我叫幽默。”僵硬的迸出四個字。
她現在情願被無視到底,因為大廳裏的人數尚有增加的趨勢。沒事請那麼多仆從幹嗎?
“表哥回來了嗎?”輕柔的嗓音如春日暖風,撫平一室的騷動。
人群中自動出現一條小路,路的盡頭緩緩走近一位佳人。
“表小姐,少爺和金公子去書房了。”胡子管家恭敬的答道。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美目卻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陌生女子,“這位是……?”
說不詫異,是假的。表哥從不曾將女子帶回家,而這位姑娘竟能讓他破例,可見定是與眾不同。再看她麵容嬌俏不著粉黛,黑眸澄靜清澈如泉,烏發編成兩條長辮,垂在胸前,發尾係著一串嫩綠色的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嗬,好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
真是讓人想不喜歡都難,隻是心中的那一絲苦澀,又當如何?
幽默也正往這邊看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裏著粉色羅裙,翩然拽地,外穿白色輕衫,衣袂如風。黛眉朱唇,雪膚花貌,恰似春日桃花,夏日芙蕖!
真正是南國佳人!她自歎弗如。
“哦,這位是幽默幽姑娘,是少爺的客人。幽姑娘,這位是表小姐,水琉璃水姑娘。”胡子管家忙不迭的為二人介紹。
“水琉璃?果然是人如其名呢!”幽默站起身,快步走至水琉璃的身邊,靈動的水眸滿是欣羨,“你長的可真美!”她由衷的歎道,毫不掩飾心中讚賞。
“你也是人如其名啊,可愛幽默的很呢!”真是個單純無邪的小女孩,不若自己……
微紅的麵色瞬間黯淡。
“嗬嗬……”幽默開心的笑了,這位表小姐真好相處呢。
當下,兩人你來我往,相談甚歡
而另一邊,書房之中的氣氛就不如大廳的輕鬆熱鬧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金笑非看著韓樨沐,語氣難掩怒意。
“什麼什麼意思?金兄,好歹,你也得讓我知道你問的是什麼呀?”沒頭沒腦的劈來,誰知道他在說什麼,自己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算!
“婚約!你居然和水妹妹有婚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你居然一直瞞著我?”他能不氣嗎?他喜歡水妹妹的事兒,韓樨沐比誰都清楚!可就在幾天前,當他深情款款的向誰妹妹表白時,卻被無情的告知,她已有婚約在身,而那該死的婚配對象竟是自己的生死兄弟——韓樨沐!這……這叫他情何以堪?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從容坐定,神色泰然。
“那你倒是解釋啊!”
“一個月前,雲姨去世,臨終前將表妹托付於我。就這樣。”
“什麼叫就這樣?!那你叫我怎麼辦?”不悅的看著韓樨沐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若非念在朋友一場,真想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