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眼冷夜寒離開的背影,羅逸凡的神色變得不再平靜。他對黎皓澤這個人心中有著不善的看法,因為黎皓澤和他以及羅逸東一樣,是隱藏在他父親黎華清背後的一把利劍。
喝完杯中酒,羅逸凡回去了冷家。此時已經快淩晨三點半了,盛夏季節這個時間天色已經微微有些亮。路過楚欣然的房間,羅逸凡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裏駐足了許久。
“逸凡,你是認真的麼?還是一時興起而已?”
羅逸東的聲音從羅逸凡身後傳來,自從冷夜寒把楚欣然送回冷家,羅逸東就一直在楚欣然房間外的樓梯廳守著,羅逸凡是從中門樓梯進來的,並沒有看到羅逸東。
羅逸凡回頭看向羅逸東,微微點了點頭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我知道因為自己平日裏的隨性妄為,你們根本就不相信我會在一見到楚丫頭時就被她牽走了心。”
“你終於肯坦白了,看來是和他挑明說了吧?”
羅逸凡苦笑了下,“這種事早晚是要說的,我知道大哥現在心裏已經很後悔,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這個時候把我從楚欣然的身邊給調走的。”
羅逸東沒有再說話,他和羅逸凡都知道冷夜寒不會如此出爾反爾搜刮著兄弟的心,他隻會把深深地自責留給自己。
說到底,羅家兄弟一切都在為冷夜寒而付出,並且無怨無悔。這其中不僅僅包含了冷雲天對他們兄弟的養育之恩的回報,還有身為手足兄弟的那份情和心。
羅逸凡從衣兜裏拿出楚欣然送給他的有機玻璃標本,這件標本雖然很小,不過在羅逸凡眼中小小標本堪比一座金山讓他萬般珍惜。
“楚丫頭心中隻是把我當做一個時而懷疑時而倚靠的‘朋友’而已,而且那份倚靠也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出現,懷疑是我無論做什麼她都不會徹底撇除的存在。所以我的感情等於沒有任何回報,話說回來我也不需要回報,隻要做到日後回想起來並不留有遺憾就好。”
羅逸凡苦笑了下,他長到快三十歲,從來想過自己這樣一個花心大少,竟然還會有一見鍾情的時候。他鍾情的不是楚欣然的臉有多漂亮,不在乎平日裏選擇女人的條件。
羅逸凡對楚欣然的感情,是那種心疼和為她的倔強而有所動容,無法控製的想要關心楚欣然想要對她好,哪怕永遠被誤解也沒關係。
“你還真是這茶幾上的杯具啊。”羅逸東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幽幽的歎了口氣。
羅逸東難得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話,羅逸凡哈哈的笑起來,“就算這樣吧,我希望哥能夠變成浴室裏的一套洗具。”
“那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羅逸東拿出一隻煙點燃,他是除了在兄弟麵前之外從不會表露自己真感情的人,愛情那種事似乎離羅逸東非常遙遠。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大哥有沒有和你說起過,楚丫頭在舞會上和黎皓澤見過麵,並且兩個人還跳了一支舞,不過楚丫頭並不知道黎皓澤的真實身份。”事關楚欣然安危的事,而且冷夜寒也見到了黎皓澤和她接近,羅逸凡不想對羅逸東有什麼隱瞞。
“黎皓澤?他回來了?”羅逸東的反問給了羅逸凡答案,他並不知道,冷夜寒也沒說起過,看來隻和他一個人說了,還沒來得及告知羅逸東。
“黎華清的這個兒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兩年前在暗地裏和哥杠了一通之後就徹底消失了,現在突然回來還接近楚丫頭,要說他沒帶什麼目的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年前的事羅逸凡永遠不能忘記,藏匿在黎華清背後的長子黎皓澤,在他們兄弟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對他們放冷箭,要不是羅逸東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羅逸凡,那麼受傷的人就會是他。直到現在,羅逸東的身上還留有那時落下的長長傷疤。
羅逸東輕輕吐出煙霧,“黎皓澤知道我們的身份,大家遲早還是要再次麵對的。”
羅逸東的話讓羅逸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羅逸東與他的身份外界所了解的隻不過是一知半解而已,但是實際情況卻不僅僅是羅翔企化負責人那麼簡單。
在C市乃至外省市,有一位道上人稱“黑煞”的神秘人物,他是最貴的賞金獵人,並且不會每一次重金懸賞都接單,那個人便是外表身為羅翔企化董事長兼總裁的羅逸東。
他所接的單,必定是對冷家有所不利的才會出手,當然也會避人嫌疑接手其它的單,這也為“黑煞”撲朔迷離身份更加增添了迷惑不解的色彩。
然而在與對手交鋒時,難免會遇見阻路人,雖說那一次接單與黎華清並無關係,但是黎皓澤卻突然出現在那裏暗地出手,同時也知道了羅逸東與羅逸凡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