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選擇性失憶,是指一個人在受到外部刺激或者頭部受到傷害之中,遺忘了一些不願記得的人或事,於是生理上進行了選擇性的遺忘。
齊海峰曾經看過這一類的電視,所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楚欣然很有可能因為收到的刺激過大、她不願再記得冷夜寒給她的傷害,所以變成了選擇性失憶。
發現楚欣然是這樣的情況,齊海峰在照顧她之後連忙聯係醫生。在醫生的各方麵檢查之後,終於確診楚欣然的確是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病房外的走廊,齊海峰與楚欣然的主治醫師在交談——
“醫生,她這樣的情況,想要恢複的幾率有多少?該不會一直這樣下去吧?”齊海峰一臉擔心的詢問醫生,雖說楚欣然還記得其他人以及發生過的事,而且齊海峰也覺得讓她忘記對冷夜寒的回憶也挺不錯,可是一想到楚欣然這樣是病態,他的心裏還是難以安定。
醫生麵色凝重,“這個真的不好說,每個人在生命的旅途中,都會遇見一些不稱心意的事,遇見並不像見到人,或多或少受到一些傷害。麵對這種情況,人的記憶力有的會很快就淡忘,有的需要很長時間也沒有辦法忘記,這種情緒就會逐漸加深,每天折磨著病人的神經。”
齊海峰點了點頭,楚欣然就是這樣的情況。見他認可,醫生繼續道:“長久的精神刺激與折磨,會讓病人的神經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一旦有什麼事觸發了她的憤怒委屈恥辱憎恨等等情緒,就會徹底失去控製。往往這個時候,病人的生理結構會自然調節成選擇性失憶的狀態,其實這在心理學上屬於一個防禦機製。”
“那麼……也就說,她根本就不是真正忘記了對麼?”齊海峰是師範院校畢業的,所以他曾經學過相關的心理學,盡管不如醫學上這麼專業,但是至少也是接觸過了解一些的。
“沒錯,就是這樣。”醫生輕推了一下眼鏡框,“病人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是忘記了她不想回憶的不愉快的事,可是那些陰影還是存在內心的,包括她以後的日常生活,都會不受控製的受到那些陰影的影像,慢慢的會讓病人分不清現實與深埋的記憶,長久以往會成為心結。”
醫生的話,讓齊海峰心裏感到很難受。他知道楚欣然的事情沒多久,可是卻了解到這件事發生了一年多的時間。這麼久以來,楚欣然都在忍受著那麼巨大的折磨和精神壓力,本以為可以得到愛情,卻又被冷夜寒如此殘忍傷害,不產生這樣的症狀,齊海峰都不會相信。
“選擇性失憶的病人,有的在時間積累中會逐漸恢複記憶,不過如果那段失去的記憶曾經對病人的傷害過大的話,她可能會一直選擇進行遺忘,那樣的話治愈的可能就幾乎為零。”
醫生這樣的結論,無疑是在齊海峰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依楚欣然的經曆和目前的狀態來看,她的潛意識在大腦中進行自我保護,到底是否是醫學上所說的選擇性失憶還不一定能夠確認,也許她隻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逃避然後自欺欺人,隻是這種結果很難查得到。
……
入夜,齊海峰一直在楚欣然的病房裏照顧著她。
通過選擇性失憶來忘記對冷夜寒的回憶,齊海峰總感覺楚欣然故意逃避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可是當他看到楚欣然一聽到“冷夜寒”三個字時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又不得不相信了。
“楚欣然,雖說你不記得某些人我覺得也挺好的,可是老師一想你這樣並不是正常的狀態,就很想讓你恢複回以前。哪怕那些記憶力有痛苦也好,你去麵對接受並且控製,情況會比現在更好一些,起碼沒有那麼大的精神壓力。”
齊海峰太過於關心楚欣然了,不知不覺的話也說得多了一些。聽了齊海峰說的話,楚欣然繼續露出不解的神情看著他,“回憶什麼?恢複什麼?我感覺現在很好啊!況且這點傷過不多久就會好了,我現在完全可以出院的。”
楚欣然要出院,齊海峰當然不同意,“你現在不能出院,還得再修養幾天。”
“我待不下去了,真的很想出去。”楚欣然看齊海峰那副堅持不讓步的模樣,她隻好妥協的點了點頭,“那麼這樣吧老師,你幫我聯係黎皓希,讓他來這裏接我離開,這樣行麼?”
“黎皓希?”齊海峰不太認識這個人,楚欣然用可以活動的手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
齊海峰了然了,她從楚欣然的衣服裏找到了手機,在通話簿裏翻找到了黎皓希的手機號碼,“他是你朋友麼?”齊海峰想要再確認一下,他不能把楚欣然隨隨便便交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