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享看了跟在後邊的貨車一眼,暗自搖了搖頭。
拉貨的車還算新,不過已積滿灰塵。貨車上蒙著油布,看不見車裏裝的到底是什麼,但從髒兮兮的油布可以看出,裏邊也不會裝什麼好東西!
參加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隨便拎一個出來跺跺腳,皇城都會顫三顫的主。你一個小吏從濟源能拉來什麼好東西,充其量不過是些土特產罷了。
試問,這些不值三瓜兩棗的破爛玩意,哪一個會瞧得上?憑這些,就想跟人家交朋友,想什麼好事呢?
郭守享真想停下馬車,哪怕軟硬兼施呢,也要李飛白把這些東西留在府裏。不然到時,李飛白拿些土特產非要送給參加宴席的人,那不是在寒磣人嗎?讓他的臉往哪擱!
可是現在他急著去參加宴席,根本沒時間說服李飛白放棄這個念頭,隻得暫且聽之任之。等到了赴宴的地方,再想辦法吧!
郭守享家的馬車上,雕有“郭”字,在顯眼的地方尚烙有“太保府”等字樣。
無論什麼人,隻要不是皇親國戚,看到有“郭”字徽章以及太保府的烙印,都知道這是郭太保家的車,避之唯恐不及。
既使車上沒有“郭”字徽章,顯眼的地方也沒烙“太保府”等字樣,憑馬車鍍金鑲銀的豪華程度,也不敢隨便招惹,避之唯恐不及。
馬車奔馳而去,迎麵而來的,無論是車馬還是行人,紛紛閃開一條道來,沒用多長時間,已到了鄔景和請客的地方。
李飛白的貨車還沒到,郭守享哪肯在門外等,悄悄架起李飛白的一條胳脯就往門裏走去。
隻要他進去,李飛白就休想把貨車上的東西拿進去。隻要貨車上的東西不進去,他就不會被李飛白害得丟人現眼。
門口守著鄔景和家的管家,見郭守享過來,已迎上前去,道:“郭四公子大駕光臨,小的有失遠迎。我家主人已在裏邊恭迎,郭四公子請!”
郭守享暗暗點頭!
鄔景和請的這個管家還真有眼力價,隻是瞧了一眼車,根本不用看請帖,已知來的是誰。在一個仆人的帶領之下,他領著李飛白與盧世利朝裏走去!
鄔景和家的院子很大!以前是某位尚書家的府宅,那位尚書告老還鄉之後,院子就賣給了別人,幾經輾轉之後,被鄔景和購得。
其實在京城裏,買這麼大的一座宅院並不容易,尤其是尚書住過的宅院,更不是花錢就能買的。
鄔景和以區區一個武舉人的身份,卻能購得如此大的一座宅院,沒有人暗中操做,怎麼可能!
由此,也可以看出,太後喜歡鄔景和,準備把皇上的三姐下嫁並非空穴來風。不然,憑鄔景和的本事,在京城守上三輩子,也不可能買到這麼大的一座宅院,而且是尚書住過的宅院。
鄔景和擺英雄宴的地方,在後花院裏。以前唱戲的地方被裝扮成擂台的模樣。雖是擂台的模樣,卻無打擂的意思,上邊張燈結彩,一共擺了三張桌子。
圍繞著戲台,還擺了十來張桌子,桌子上涼菜已上,卻無人就坐,所有人都聚在戲台一隅。
那裏擺滿刀槍劍戟,還有練力的石鎖,以及練準頭的箭靶等物,看來是被臨時改造成了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