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朱厚熜不知從哪搞來三千萬兩銀子來,把他們出的兩道難題瞬間化解。
如此,就不是朱厚熜沒有時間來對付他們了,而是他們沒有時間去對付朱厚熜了。
大同叛軍的事,以及南直隸大饑的事,朱厚熜已拿出銀子,剩下的就是內閣與六部通力合作,調兵遣將,購買糧食,去剿大同的叛軍,去賑南直隸的大饑。
此兩件事,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安排妥當的,最起碼數天之內他們都會為此忙得焦頭爛額,哪抽得出時間,去想辦法對付朱厚熜。
朱厚熜本已占了先手,如今又時間充裕,他們將更加被動。
汪俊道:“閣老,我看就把這兩件事交給下邊的人辦,咱們得趕快想辦法,如何應付皇上咄咄逼人的攻擊。”
楊廷和歎道:“把事情交給下邊人辦,你放心?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一碼歸一碼,總得把這兩件事處理妥當了,才能騰出手來。”
汪俊道:“閣老,你要想清楚,把這兩件事安排妥當了,一切可就都遲了!不管怎麼說,大明日報太過強悍,昨日一萬多人齊聚國子監為李飛白呐喊助威就能看出來,咱們的邸報哪有這種威力。得想個辦法,將大明日報關停才好,不然這次隻怕要一敗塗地!”
楊廷和道:“僅憑一份大明日報就能讓咱們一敗塗地?我看不見得!”汪俊還要說些什麼,他攔道,“不必多說,老夫心裏有數!還是辦正事要緊,將大同叛軍與南直隸大饑的事處理妥當再說。這兩件事緩不得,緩了,隻怕會鬧更大的亂子,到時無法收場!”
頓了一下,又道:“咱們對大明是懷著一股赤子之心的,都盼著大明好,誰也不會見大明不好。爭權奪利是爭權奪利,把大明治理好是把大明治理好,兩碼事。我不想以後被人戳著脊梁骨罵,說我為了爭權奪利,而置大明的安危於不顧!”
此番話說的眾人神色一淩。沒錯,他們之所以抓住權力不放,就是怕再出現一個跟先帝那樣胡鬧的皇上,大明再折騰下去,非給折騰的亡國不可。
所以,他們在楊廷和的帶領之下,牢牢抓住權力不放,就是希望大明能好下去,千秋萬代的好下去。
可是現在,大同叛軍以及南直隸大饑,都有可能把大明往不好的境地帶,就如人生了重病,不急時診治會要命的。得趕快將這兩件事處理妥當,再談如何跟皇上爭權奪利。
汪俊、蔣冕這兩位尚書,與內閣的輔臣們,在文淵閣內,研究起如何處理這兩件事。
與此同時,正在課堂上,聽著之乎者也聽得頭昏腦脹的李飛白,被蛇哥請了出去。
按說,國子監這種地方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先生正在上邊上課,監生也是不能隨便外出的。
可事實無絕對,得看你是什麼身份地位。
就比如蛇哥,隻是給門子看了下上邊刻有“太保帳前聽用”的腰牌,進出國子監有如進出無人之地。又給授課的先生看了眼腰牌,李飛白就被請了出去,跟著蛇哥出了國子監的大門。
上了車,李飛白笑嗬嗬的道:“蛇哥,太保要見我?”
賈小龍點頭道:“太保今晚宴請一人,要讓你們兩個認識一下!”
李飛白道:“誰?”
賈小龍道:“叫,汪什麼來著,一時竟想不起來!不過,他是從廣東來的,之前是按察司僉事。太保離開兩廣後,此人才升為按察使。此次來京,是來敘職的,當然,也是借著太保曾任兩廣總督的由頭,來拜碼頭找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