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還正是越發的離不開楚玉寒,他真是一個人才。
洗漱一番以後,我將那支鳳簪洗幹淨,用酒精消毒,又烤了烤,確定消毒完畢以後用銀針試了試洗簪子的水,銀針發黑的顏色不深。
我又轉頭看了看易思凡,他的手已經黑了一半了,我有些害怕將他扶起,想要運功為他壓毒。
真氣提到一半,楚玉寒卻匆匆的帶入了一個男人。
那人穿著雲紋胭脂緞,領口左側上縫了一塊血色火狐毛,雍容華貴,腳上穿著一雙鯛鱗靴,眉清目秀,眼角一滴淚痣陰柔中略帶幾分嫵媚。
隻是見到我時,隱隱含笑的雙眸微微一怔,但轉瞬即逝。
“這是我妻主,紫靜王北堂靜。這是豔雪樓主,花瀲灩。”
我朝他點頭算是行禮,然後盡量和顏悅色的問楚玉寒道:“大夫呢?”
花瀲灩卻走上來,低頭拱手笑道:“在下便是。”
花瀲灩的笑容猶如三月裏明媚的陽光,使人非常舒心,讓我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讓出了位置,他走過來幫易思凡號脈,然後點點頭,對我道:“並無大礙,隻是一般蛇蠍之毒。隻要服下我家弟自製的百花玉露丸,再休息一晚便可。”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我蹙起眉頭,不知怎麼的想了想,抱歉的對他笑笑,努力做出誠懇的樣子問道:“請問,這東西平常人吃了會不會有事?”
花瀲灩抬眼看我,倒沒有生氣,反而一笑,然後舉瓶,說:“不會有事。王爺盡可放心。”
然後一隻手就將拿玉瓶拿走,我順著那白皙的手看去,隻見楚玉寒把開瓶塞,抖出一顆褐色藥丸,看都沒看就塞到嘴裏吞下。
我怔了半響,楚玉寒才將藥丸還給花瀲灩,一臉黑如鍋底的對我說:“現在,你可放心了?”
我抿唇,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拂袖離去。
我心裏一時堵的慌。
我本就不是什麼會哄人的人,郝仁又從來都是任打任罵不還口,見我生氣還過來哄我的人,我現在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懷疑花瀲灩,也就是懷疑他,他會生氣確實是我不對。
“王爺去追吧。思凡是家弟的好友我會照顧好他。”花瀲灩笑的和藹,還衝我拋了個媚眼。
我有些天雷,尷尬的笑笑,腳底生風的往玉竹軒趕。
因為趕的太急,我甚至忘記了用輕功,結果跑到玉竹軒外麵的時候,還沒推門,就喘的隻剩下半條命了。
果然是米蟲做久了,體力不行。
我雙手撐著膝蓋,喘了半響,口幹舌燥的抬頭看見竹牌上字跡清雅幹瘦的玉竹軒三個字。
中秋已過,下弦月寂寞的掛在天空上,冷冷清清,夜風吹的環繞在屋子邊的竹林嘩嘩作響,像是一首鄉間的歌謠,悠悠的唱著。銀灰色的月光灑在翠綠的竹葉上使每一片葉子都閃閃發光,竹子做的別致小窗裏透出琥珀色的燈光,映出竹子的影子,落在地上,斜斜的亂成一片。
晚風襲來,卷起我的衣袍。
我看見一個穿著黛紫色長袍的人從屋裏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壇酒,他散開了一頭的青絲,任其順肩而飛瀉,微微的淩亂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