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來墨非池知道他常被人欺負以後開始教他武功,他漸漸地他走到戰場上開始麵對殺戮,成了威武不凡的將軍,自從他加冠以後,他很少再那樣雙眼通紅的看我。
鮮有的幾次中有一次是我與墨非池成親的那夜,他剛從戰場上趕回來,他一身戎裝渾身是血的掀開我的蓋頭,那樣看著我,問我為何?
其實沒有所謂的為什麼,婚約是早先定下的。
我和雲涯又不能成婚,我心裏不痛快的緊,那陣子雲夫人又給雲涯找了門親事,我看見他跟那女人相親,那女人纏著他在大街上走,一怒之下就對同樣拉著我出門的莫非池說,我倆成親。
沒想到正中下懷,莫非池同學很效率的第二天就下了旨。
於是我們就成了親。
我當時正覺得沒什麼,反正我準備第二天就落跑。
時隔兩年以後再次看見他這種表情卻不是因為我,這感覺,這感覺這麼那麼像是養了個兒子娶了個媳婦,結果不要了老娘的感覺呢。而且我忒不幸就是那老娘。
這感覺十分的令人不爽啊。
我走到他們住的西廂,停在門口往裏望了望,邁步邁了一半的腿有縮了回來,真要把仙桃給齊青我還真是很舍不得,說句難聽的,姐姐我覺得不值得啊,她那女人又沒對我做啥好事。
我正猶豫不決,莫非墨卻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身的水墨畫,溫文儒雅的帶上門,轉過身來看見我走了過來。他看起來十分憔悴,但還是擠出幾分笑意向我表示友好,這大概是因為整個山莊裏隻有我不會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們。
“靜姑娘,你有什麼事?”
他盯著我的目光清澈溫柔,想到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與他相見,日後救了郝仁我便要帶著鳳羲郝仁回雲翔國繼續做我的廢柴王爺,或許以後都不會再見麵,又或者再次相見的時候已經從此蕭郎變路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從袋子裏取出一枚桃子,這就算是我送給他最後的一份禮物吧。
我將桃子遞出去。
“這個是瀲灩托我給齊青的,這是我從我故鄉帶來的桃子,味道特別好。等會她醒過來的時候你給她吃了吧。”
他從我手中接過桃子。
我低著頭看腳下的長了些許青苔的石塊上的坑坑窪窪,一隻小螞蟻從我爬如我的視線又爬出去,我也不抬頭,隻是覺得脖子有些僵硬的不舒服,可是我知道我一抬起來看見他那種感激的表情,心會更不舒服。
我們兩人沉默了會,我默默的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離開,他卻開口道。
“靜姑娘,你……能不能進來陪陪她?”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塞的我喉嚨不舒服,正想抬頭瞪他一眼告訴他,我的命運已經很喜劇了,你能不能不這麼瓊瑤啊!結果一抬頭看見他通紅的眼,立刻什麼都說不出來的點了點頭。
我這人的淚點不低,但對他那張受欺負的臉的免疫力極差。
跟在他的身後進了院子,屋子裏被打掃的很幹淨,我想大概是他自己動的手,他本就是極愛幹淨的人,而且這幾日為了照顧齊青,基本上每天的睡眠加起來不到兩個時辰,而且有時候可能還睡不著。
這方麵我挺佩服他,尤其是我想到他半夜醒來看見身邊人的臉不知道是不是會被嚇個半死。
屋子的光線不那麼好,但剛一進屋莫非池邊看見齊青僅僅的抓著床單,那手指上裹著白色的布上麵帶了點新鮮的血跡,看著紮眼,齊青似乎是在做噩夢,額頭上帶著冷汗,不安的左右搖著腦袋。
莫非池奔了過去。
我不請自來的做到了一邊的冷板凳上。
其實我與她無深仇大恨,恩恩怨怨她想害我也總是自己吃虧,那孩子的事我不問卻心裏有幾分明白,有時候在她身上我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句俗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隻是這惡果有些難吃的緊了。
我正想著,忽然一陣惡心,胃裏一抽。我趕忙捂著嘴往外,還沒出門,扶著朱漆大門就已經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吐了起來,胃裏翻山蹈海的難受,估計能把前天夜裏的那點兒宵夜渣滓都嘔出來。
這已經是件挺丟人的事了,偏偏這時候,天公不作美,我剛停了一下,齊青卻醒了過來,又開始大聲的嘶叫,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我在吐勾起了她某些不好的回憶。隻聽見一聲悶響,我扭頭看的時候就看見她人已經在地上,開始連滾帶爬的往我這來了。
我想躲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結果胃裏又是一抽,隻能扭過頭繼續。
身後似乎是兩人起了爭執,我卻聽得不大真切,隻是覺得天昏地暗,難受的厲害,特有種後悔的感覺,生孩子真是要人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