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寫封信回去問皇姐?
我想了想皇姐家的那位,忽然發現其實雲翔國的女人在這方麵委實難以有人比我更有經驗了。因為看看楚玉寒那脾氣,哪裏還能找到比他難追的男人呢?
結果他卻糊裏糊塗的跟了我,我這算不算是一種成就,一種對社會的貢獻呢?
我輕輕的啃了下下唇,轉頭問郝仁。
“清羽,其實我也不是很差吧?”
見郝仁笑而不語,我方才想起來這世上還有情人眼裏出西施這麼回事,畢竟像易思凡他娘那種隻欣賞醜媳婦的人這世上也不是那麼多的。
“要不你送他根荑草看看?”
我盯了郝仁半響,然後眨眨眼,最後隻能憋出一句:“我們回去吃飯。”
荑草......這,這也忒含蓄了點吧。
吃了晚飯,鳳羲抓著我拖到走廊上用一種殷殷期盼的目光盯著我看,我摸了摸鼓起來的肚皮,揉了揉,然後無奈的回看他。
他鼓了嘴不滿的嘟噥了一句。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生下來?”
我低頭看了看肚子,抬頭又看了看小妖孽那張一臉不滿的臉,然後頗為正經的說:“你該去問問琉仙。”
於是鳳羲就蹬蹬的跑去找琉仙了,我在走廊上慢慢的度著步子溜達,不知怎麼就溜達到了花麝月的門口,在他門外頭站了一會,我接著想要邁步子,忽然想著他現在不方便,若是想要做些什麼呢?
於是又退回來,想了想,最後猶豫再三還是開了門。
等真開了門,發現花麝月已經睡了,我都覺得自己猥瑣了。
不過既然進來了,我走了過去給他掖了掖被子角,忽然發現他的手有些涼,想他最近都不活動,自然有些血脈不那麼通暢,當年和我上山前他們也畏寒,和我不一樣。
於是搬了椅子坐到床邊上給他捂了捂手。
或許是懷孕的關係,我今日瞌睡捂著捂著便有頭一歪,睡了。等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的就是那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我,我有些心虛的將花麝月的手放到被子裏,然後舔了舔唇。
“渴了還是餓了?”
他搖搖頭,也不說話,磕著眼似乎也是沒睡醒,我想了想起身撣了撣梨花木的椅子,搬了會去,打算回房。
一隻腳剛邁了出去,背後忽然幽幽的傳出一句話。
“能不能......陪我說會話?”
我愣了一下退回來,又搬了椅子坐過去,他看了看我。
“你不冷?”
我也看了看自己,衣服沒穿多少,卻也真不感覺冷,其實這神仙山是當年我們逃課的時候一塊在人間的窩,若是在大街上被衝散了,大家就約定好回這裏集合,這裏祥雲繚繞許多年是塊寶地,就連寒氣也仿佛認人。
我點點頭,模樣顯得特老實,屋子裏沒點燈,銀色的月光卻十分透亮,屋子裏也不暗,隻是看不太清楚他的臉。
但我並不想點燈,因為不看那張臉,我似乎就不那麼難受。
呆呆的坐了一會,我不知道該和花麝月談些什麼,人家說談情說愛,談情說愛,我就發現我和他特沒話題,怎麼也談不起來,若是說醫藥理論,我大概也就隻能聽著,要是說別的,我看他也隻能聽著我講。
忒沒意思了,我又不能和他大談某某人家的八卦,且不說家長裏短的事近年來我忙的緊所聞甚少,即使有我要再談出來肯定是接著敗壞自己的形象。
這種傻事我早年幹的太多,實在是不想學聰明都難。
而明顯花麝月也不是什麼健談的人,我倆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以後,他也沒能憋出什麼,隻是我看了看他有些泛青的臉以及慘白的純,想了想,問到:“你是不是冷?”
他猶豫了會,麵色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我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合上了門。不由哀歎一聲,這方麵不得不承認做神仙很方便,好比神仙山就從來不用生爐子,琉仙依舊是麵若桃花,滋滋潤潤的過小日子,換了凡人一大堆的俗事就蹦躂出來了。
像什麼火爐子類的東西,連影子都沒。
我走到花麝月床前,然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他往裏挪了挪,他麵色有些驚訝和疑惑,我笑笑。
“你進去些,我抱著你一會就暖了,聽說草原上的人都這麼取暖的。別怕,我不動你。”
他看了看我,最後選擇相信我,點了點頭。
我躺了了下去,然後環抱住他的身子,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起瀲灩死前的那個夜晚,忽然有些想哭。花麝月麵靠著牆,我看不見他的神色,他亦看不見我的神色,我有些梗咽的下意識抱緊了些,房間裏安靜的隻能聽見兩顆心蹦躂蹦躂的跳動聲。
過了會,他聲音幽幽的傳到我耳朵裏。
“你......在想什麼?”
我喉嚨裏卡了口氣,不上不下的默默吐出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