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人早都死光了,就一個女兒了,還不知是死是活,你少來唬我這老頭子。”眼看著趙郎中處於對柳金的保護,他說完關上木門,便離開了。
柳無言看著咣當一聲關上的木門,抬頭看了看頂上的矮牆,不假思索縱身一躍,她依然落到了院子中,這院子如大雜院一般,院子挺大卻空間很小,整個院子的三分之二都放滿了破銅爛鐵,以及破舊的衣裳和藤條,看樣子,這是撿來準備換錢的東西。
正麵有一排三間大小的茅草房,柳無言徑直走進了這堂屋內,屋內擺設簡單卻挺整潔,一個老者胡須花白,體態單薄,正坐在木桌前擺弄著藥杵,好像在攆草藥。
“你怎麼進來的?”就在這時,趙郎中從側屋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走了過來,看到柳無言有些驚訝:“趕緊走,他現在有病在身,你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看在我二老相依為命的份上,您就走吧。”
“除了我意外還有人來找過他?”柳無言並未打算就此離開,相反,內心的疑惑也油然而生,誰會找一個糟老頭問什麼問題。
“你本就不說實話,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趙郎中看上去雖然也同樣身子單薄,卻精神抖擻。
“我是柳素兒。”柳無言表情平淡。
“啊?”趙郎中驚訝的嘴巴長成o形,轉身將藥碗放在了桌上道:“你……”
“趙郎中請看。”柳無言看著趙郎中表情古怪,卻是滿臉的不想信,柳無言側臉將耳後那顆朱砂痣露了出來。
“你真的是素兒。”趙郎中看上去十分驚訝也很欣喜,他轉身抓了一把從始至終都沒有轉身看過柳無言的老頭道:“柳金,你女兒來了。”
“我女兒?”柳金顫顫巍巍的起身,回頭走到柳無言的麵前,上下打量,左右查看,甚至轉著圈子查看,仿若每一根頭發絲都不錯過一般,看的十分仔細。
“老趙,你是不是唬我?他明明是個男子。”柳金麵色有些蒼白,頭發卻梳理的整整齊齊。
“她真的是你女兒,她耳朵後有顆朱砂痣,而且他是女扮男裝,來看你來了。”趙郎中麵露焦急涕喜之色。
“我女兒貌美如花,怎麼會帶麵具呢,我女兒是全城最孝順的閨女,哪家要是取了我家素兒,哼,那肯定是他們家三輩子修來的福。”柳金眯著眼睛神情恍惚,說完一甩袖子,理都不理柳無言,坐回到板凳上,繼續攆藥。
“素兒小姐,你爹爹他自從你走後,變得神誌不清,以為你死了,卻有不相信你死了,整天瘋瘋癲癲,老夫診斷,他是得了失心瘋,最近這短時間才有好轉,平日裏,不敢讓他出門,他總是拽著路人尋女兒,經常被人毒打。”趙郎中說到此處,撩起衣袖抹了抹淚。
“趙郎中可有法子醫治失憶症?”柳無言看了看爹爹的背影,他一邊攆藥一邊嘴裏不停的嘀咕著什麼,女兒,貌美之類的話。
“失憶症?”趙郎中扯過板凳二人坐下,思索片刻道:“失憶症分為很多種,一種是失去久遠記憶,第二種是失去現在的記憶,但是失憶症確實無藥可醫,隻能憑借患者本人的意誌或者是機緣巧合,有時一瞬間便可激發深埋的記憶,而有的時候,一輩子都不會再記得失去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