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申州和青州交接之地的一條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地往青州境內的‘梧城’前行著。
夜已過半,天上的半邊月亮,發出淡淡的熒光普照在官道和兩旁的樹林裏。這裏的夜並不寂寞,時不時的傳出夜鷹的鳴啼和幾聲獸吼。
趕車的老者並無睡意,隻是眼裏多了些憂傷,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並不寬敞的車篷內,兩個少年和衣而睡,並沒有因為林中的獸吼而失眠,熟睡的臉上依舊那麼純真無邪。、
忽然感覺車身一震,其中一少年從睡夢中醒來,感覺馬車停了下來,問道“秦叔,怎麼回事?”
老者收緊韁繩,輕聲道;“凡兒,在車裏別出來,情況有點不對”
“嗯”
秦靡看向兩邊的樹林,淡淡的說道;“就不用藏身了!出來吧”說著秦靡下了馬車走到馬前。
桂凡並沒有下車,隻是從簾布的空隙中向兩邊往外麵看去。
秦靡見兩旁毫無動靜,沉聲道:“看來是想讓我請出來了,”說完,右腳微搓,腳邊土裏一拳頭大的石頭滾到腳尖前麵,右腳向後微撤,弧度並不大。隻見腳出石飛,射向旁邊樹林的一草叢裏。
一聲悶哼傳來,接著以粗曠的聲音罵道“他娘的,老子沒有找你麻煩,你倒先找我的麻煩,不想活了吧!”
話音剛落,從樹林裏竄出了七個人,秦靡冷笑這說道;“哼哼,難道我不找你麻煩,你就會放我過去嗎?”
“哈哈哈,知道就好,”說著,就見三個人影對著這邊走來。為首的一人,滿臉絡腮胡子,約有30來歲,手裏拿了一把八斬刀,這粗狂的聲音就出自他口。後麵兩人一人一把桃木紅纓槍,卻隻有20來歲。
另外四人隔得稍微有點遠,並沒有靠攏過來。但還是看得見其中兩人拿的類似棍類的武器,那兩人拿的好像是繩子。
桂凡看見這陣勢反而感到一陣無語,他倒不擔心這幾個小毛賊打劫,而是覺得耽誤了自己睡覺。
秦靡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以他的經驗反而感覺不對勁。因為土匪在路上打劫一般都是白天,晚上都是去搶劫大戶,怎麼會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邊境路上設下埋伏!除非有什麼預謀。而且這過來的三人看似土匪,卻沒有一點土匪的血腥氣。後麵的四人反而比這看似土匪頭子的大漢還不簡單,身上隱隱有一種凶煞之氣。
退到車篷邊輕聲道:“凡兒,這幾人有問題,並不是土匪,你在車裏別出來,保護好凝兒。”
桂凡原本不在意的心一緊,既然秦叔說有問題,那這幾人就真的不簡單。戒意徒生,右手不知不覺的就按在可那把黑色小刀的刀柄上,看向簾布的外麵。這時梅凝也被吵醒了,起來靠著桂凡,也看向簾布外麵的場景。
秦靡再次走到馬前,看著走到兩丈距離的三人緩緩說道;“幾位有何打算直說吧”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幾人可不是真來打劫的,
一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笑著說道;“我們乃是蒼山三傑,隻為錢財,不鎖人命,你要是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再讓我們搜一搜我就讓你們過去。”
“哼哼,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秦靡冷哼著說道;
這絡腮胡子大漢剛才挨了一下,知道這個點子有些硬,並不好解決。但自己這邊人多,後麵那幾個可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好手,再說自己也不得不試一下,想到這,右手握了握手中的刀指著秦靡說道:“不管你有什麼本事,老子今天搶定了。”
說完便揮了一個起手刀式,對著秦靡衝了過來。後麵的兩人,也持著紅纓槍跟在大漢身後衝了過來。
等大漢的刀離自己隻有一米的時候,秦靡身形一斜。右手從腰間揮出,隻聽見‘叮當’大漢刀式一偏,砍向一邊。秦靡斜步上前避過絡腮大漢,直取向後麵的一個紅纓槍手。
這時桂凡才看見秦叔手上似乎有根什麼東西,點在了槍身,而後兩人身形交錯,那人定格了兩秒,軟軟的倒了下去,滿眼盡是不可思議。
秦靡並未停留,回身點向剛轉過身已經攻過來的大漢。大漢雖然看見那倒向地上的人,心中無比震驚,才知道自己這次碰到了真正的高手,但並未失神,這時候要是失神那就是一點生機都沒有了,隻是在心中暗恨,自己怎麼碰到這種殺神。
對於秦叔的身手,桂凡並未感到多少驚訝,雖然以前並未見過他出手,但父親說過,秦叔的身手並不亞於他。隻是一直沒看明白,秦叔手上拿的那個到底是什麼?
而後麵的四人看到這情形,心中震驚不已。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撤退,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土匪啊!對於自己這幾人來說,這三人都死了都不可惜。
就在這思量的幾秒時間,“啊。。。。”隻聽見一聲驚恐的吼聲傳來,在這夜裏顯得格外的震蕩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