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之後,銀色的月光灑在地上,草叢中到處有蟋蟀的叫聲。
一輛的士停在冷家主宅門口,汪宜恩下車,緩緩向大宅深處走去。
微風吹拂,樹影搖曳。
打開門,客廳裏隻是亮著幾盞昏黃的壁燈。
一抬頭,牆邊的木質落地鍾已經顯示為十一點了。這麼完了,冷家的下人已經都去休息,汪宜恩怕吵到他們,便躡手躡腳的走向二樓自己的臥室。
“你去哪了?”驀地,一道低沉的嗓音如鬼魅般在身後響起。
一驚,急忙回頭。客廳的沙發上,冷禹揚宛如一隻優雅的獵豹,正用冰冷而倨傲的眼神盯著她。
這麼晚了他怎麼還沒去休息?難道…是在等她回來嗎?
汪宜恩站在原地,內心竟在一刹那想入非非。
下一秒,他的一句質問,打破她所有的希望和幻想。“去見哪個男人了?”
就不該把這男人想得太有人性!汪宜恩冷哼一聲:“你清楚我這一天都做了什麼?無憑無據,就不要隨便詆毀。”
“詆毀?”冷禹揚起身緩緩走近她。黝黯的雙眸緊鎖,冰冷的聲音再次從他口中傳出:“一個已婚的女人,深夜才回家。連衣服都和白天的不一樣,嗬,那我應該怎樣想?”
怎麼想?那他大可以什麼都不想!
“我去見誰你很在乎嗎?”汪宜恩沒好氣的甩了一句,抬腳繼續朝樓上走去。
她一副放肆無理的挑釁模樣,讓冷禹揚的俊臉倏然一黑。
“你太囂張了。”冷漠的聲音從喉嚨中低壓壓擠出,冷禹揚上前飛速扣住汪宜恩細弱的肩頭,逼得她不得不回身正視自己。
汪宜恩無奈地輕歎了一聲。她今天好累,再也無心無力與他吵架。
可看著這張與自己對比甚大、嚴肅而有些慍怒的臉,她卻突然揚起一抹存心嘲弄他的念頭。“冷先生,這麼晚了你還守在客廳裏…難道是為了等我回來嗎?”
她也配!冷禹揚冰冷地睨了她一眼,卻意外發現她手上拿著的那隻玻璃瓶。
“你到底去見誰了?”
嗬,她憑什麼告訴他?!
“聾了?”見汪宜恩不吱聲,冷禹揚直接粗魯地拽過她拿著瓶子的手,“我問你這是什麼?”
“你放開我!”有話就好好說,可偏偏這男人就是腦子有問題,每次都用這種捏得她生疼的方式來逼供!
麵對她的煩躁與不滿,冷禹揚手上的力度卻越來越緊了。
如果她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絕不會輕易放開她!
他的置若罔聞讓身心俱疲的汪宜恩已完全失去了耐性,她用更大的力氣甩開他捏住她的手:“我叫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