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縣長途客運站——
汪宜恩背著背包,一手拎著一小布袋寶縣特產紅棗,另一手是即將要登上的客車票。
雅君姐一副舍不得的樣子:“就不能過完生日再走嗎?”
難得大家趕上給這丫頭過生日,她幹嗎執意要回冷家呢?
“定好了今天回去的。”汪宜恩一臉為難。不要說過生日再耽擱一天,她連這次回幾天寶縣還是得了冷奶奶特赦。可她卻不敢和雅君姐這樣說明。
“切,見色忘友的女人。”雅君姐瞥她一眼,語氣很風涼。
汪宜恩但笑不語,對賴雅君依依不舍道別後,便乘上了回B市的長途客車。
車子漸漸行駛,上麵的人們都因為要坐很久的緣故,一一開始打盹睡覺。可汪宜恩卻怎麼也睡不著,雙眼瞧向窗外,想好好再看一次這個經濟雖是落後,人情味卻十足的小縣城。
突然,她的目光凝注了。車子一旁的路邊,一個匪裏匪氣的青年男子,一張說不上好看的臉。比冷禹揚和莫駿丞都要矮些,大約一百八十公分,大冷天的居然剃個光頭,身上穿著黑色的皮夾克,下巴還胡子拉碴的。
不過他的外貌並不是重點,關鍵是,他身邊的那個中年女人,竟然是陳嫂!
汪宜恩原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揉揉眼再次仔細看了一次,她便斷定自己沒有看錯。
陳嫂和光頭男子兩個人的樣子像是在交談。陳嫂一臉說不出的無奈與憂慮,而後,那個男子惡狠狠地指著陳嫂,順手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為什麼要把陳嫂推倒?這兩人又是什麼關係?汪宜恩心中一驚,想繼續看下去,無奈車子已然駛遠,她再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了。
長途一路,汪宜恩卻更加睡不著了。帶著疑惑和費解,夜幕來臨時,她也到了B市。
接她的是管家王叔。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車子因紅燈停下。坐在後排安全座位的汪宜恩,看著王叔的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發問了:“王叔,陳嫂她…在冷家嗎?”
“她休假去探望親戚。”管家王叔說道。他深知少夫人與陳嫂交惡,這才察覺她問的蹊蹺,“少夫人找她有什麼事嗎?”
“沒事。”汪宜恩向四周看看,發現這並不是通往冷宅的路,急忙轉移話題,“王叔,這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是的,我現在要帶少夫人去另一個地方。”王叔神神秘秘地回答,不願透露將要去哪。
汪宜恩靜靜坐在車中。雖然冷家傭人們多數瞧不起她,可她相信王叔不會是那種將她帶到什麼陰森可怕的小樹林或荒無人煙的山溝後,把她丟下或者賣掉的惡人。
她這樣想著。可現實中車子卻真的穿過了一片人煙稀少的土地,而後開到路途蜿蜒的山上…
汪宜恩突然覺得後心有些泛涼。不會真成她想象的那樣吧?
如果真是那樣,她要如何應對?沒有可防身的器具,全身上下看起來最有用的就是手上這一袋紅棗了...不然用紅棗砍人攻擊?還是現在用布袋把王叔的頭套住,以免他下一步行動?
哎,汪宜恩你把王叔想成什麼了!?還是先相時而動,再作打算吧。汪宜恩雖是這樣想,坐在座位上卻如坐針氈。突然,山重水複,柳暗花明。蒼白的路燈下,一座別墅緩緩映入眼簾。
一幢簡潔明快卻又不缺乏豪華的精致別墅坐落在山上,蒼鬆懷抱,恍如遠離都市的塵囂,寧靜幽遠得令人神馳。
王叔將車子停在別墅門前。汪宜恩疑惑道:“王叔,這是…”
“少夫人隻管進去就好。我也該回去了。”王叔微笑的回答。可言外之意,他不會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