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當頭一棒,可汪宜恩的決定卻也著實讓冷禹揚向來有條不紊的頭腦空白了好幾秒。
沉默好一陣,怒意已上升至羞惱程度的他,直接勾起一抹極度惡質與輕蔑的笑,“離婚?你有提出的資格嗎?”他還清楚記得結婚前簽訂的那份協議書,第一條內容就是他們的婚姻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提出離婚的權利。
汪宜恩緊抿著唇,雙眼前已有了薄薄的霧氣。
她像一隻小羊逐漸被他逼入絕望的困境。可她一再惹惱他,卻讓冷禹揚麵對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時,竟產生了更加殘忍對待的念頭。
帶上房門,他緩緩走近她,惡劣的將她逼到了牆壁與自己之間,“你已經連累這麼多人,現在為了能和另一個男人雙宿雙飛,就想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走掉嗎?”
為了不碰到冷禹揚的身體,汪宜恩隻好拚命往後靠,背部直直抵在牆壁上側目警告:“不要再汙蔑我!”
“汙蔑?那我倒要問問你,你今天出門到底和誰在一起?”
被這樣強迫的語氣質問,汪宜恩倒是沉默了。
見她有意隱瞞,冷禹揚的眼中倏然興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憤懣,“我清清楚楚看見你和莫駿丞就在曼卡爾頓酒店樓下有說有笑,你拒絕和我到那裏晚餐,原來隻是為了和他去!”
原來他看到了…可他誤會自己了!汪宜恩猛地抬起頭,努力解釋:“不是的!我見他完全是因為——”
“還有什麼可狡辯的?說到底,你想離婚不就是為了他嗎?”冷禹揚不等她說完,就讓冰冷而殘酷的聲音強行衝進了她的耳膜。
他的誤解隻叫汪宜恩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我這完全是為你好!我們隻有離婚了,你和程小姐才能真正在一起…”
這樣的話,陸阿姨也就不會怪她了…
可顯然,費勁心思為之著想的對象並不領情,“別跟我提婉馨,借口就是借口!”
“那好吧…”見他這樣冥頑不明,汪宜恩隻能換一種說法,“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我愛的是莫駿丞,那我為什麼不早在三年前就投入他的懷抱?”
三年前失去了弟弟又被撞傷,病床上的她心神俱損。那時,眼前的男人卻冷血得連看她一眼都沒有,一直照顧她守護她的人,就是莫駿丞!
可就算在那種困境下,她都沒有選擇他。
想起冷禹揚加諸給自己的無情與苦痛,一直以來壓抑在心底的不堪、委屈、痛苦在這一刻全數爆發了。“可我沒有!當時極度傷心的我,隻選擇遠遠離開這個城市去舔舐你留給我的傷害。後來奶奶強行把我帶回冷家,我雖然不願意卻還是回來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根本就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