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覺吧,想著念著,居然連他的聲音都變得這樣真切了。
她真的好想他!這三年,想念他已經成為她的習慣了…
汪宜恩不住吞咽著口水,來防止淚水的溢出。好一陣,就聽身後的聲音再次傳來,“你這是在躲我嗎?”
然後,一道身影晃到她眼前。
“啊?”那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不是她的幻聽與想象。“我…你…冷禹揚…”汪宜恩被這種突如其來的震驚弄得語無倫次了。
他沒變,還是三年前她走的那樣英俊。
隻是瘦了,隻是讓她莫名感到滄桑了許多。
她出現在這裏,冷禹揚連自己都奇怪為什麼沒有想象中該有的那種驚訝。他蹊蹺的盯著她,汪宜恩究竟想說什麼?是沒料到他會來在這裏,還是壓根不想見他?
心頭閃過陣陣莫名的悵惘,他重新回複了輕鬆的神色,“這些年過得好嗎?”
他的話,就像是老朋友的見麵。沒有尷尬,沒有局促不安。
汪宜恩本是緊繃的情緒因他這一句問候而變得鬆緩了不少。“還好吧,你呢?“
“不好。”不料,她換來這樣一種滿帶埋怨的回答。
被他這樣冷場,汪宜恩尷尬一笑,立刻改變了話題。回頭看著墓碑下麵的花束問道:“小初的花,是你送的嗎?”
其實她是白問,因為冷禹揚此時手上就拿著一束一模一樣的花。
他掠過她身邊,故作無奈狀的歎息一聲,“他姐姐不在這裏,所以隻有我來送了。”
冷禹揚並沒有說,其實從她離開這座城市之後,他總來看望連初。
他在懺悔自己曾間接害他死亡,更在這裏時常和連初說話訴情,把自己對汪宜恩的想念全數吐露。
她離開了,來看望她的親人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冷禹揚這分明是在抱怨她啊。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可想想他能來看小初,卻是在她無法意料的事。抬起頭,汪宜恩對他微微一笑,“謝謝你…”
“就這樣嗎?”冷禹揚挑剔的問,好似對她甚不滿意。
汪宜恩一怔,不懂他的意思。
見她發懵,他提醒道:“你這是見故人該有的態度嗎?”
“那我該說什麼啊。”這種重逢的場景,他矯情的態度讓她不禁苦笑。
突然,冷禹揚冷不丁的開口,“宜恩,我很想你…”他的聲音低沉,卻蘊含著說不盡的情思。仿若這三年對她的想念,汪宜恩都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一樣。
這是在教她應該說些正確重逢時的話語,還是他心中的想法?可不管他什麼心思,這種表白確是讓汪宜恩的雙頰頓時緋紅起來。
感覺到臉漸漸發燙,她不願他看出自己的窘迫,急忙低下了頭。
其實,她何嚐不想他呢?可彼此心知,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汪宜恩突然想起了一首歌,當愛已成往事。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裏,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是啊,她仍然忘不了他,她想,他或許也是這樣的感覺。隻是現在,隻能讓往事留在風中了。
冷禹揚就這樣看著她,除了那一聲思念,並沒有其他動作。就像她,心心念念著他,卻始終沒有開口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