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執意要搶那個位置。
周芷清能說什麼?勸他別去爭?非得和他拗著來,說他不改初衷,她就帶著旭哥兒離開?她也明白,不管他怎麼偽裝,太子都不會容他再掌兵權,他不得誌,旭哥兒也就永遠有性命之憂。她也是自私的,她寧可犧牲別人的孩子,也不願意犧牲自己的兒子。
周芷清在心底長歎了一口氣,沉默地點頭。
嚴真瑞看似無所不能,可其實命運從來不容許他做選擇,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兩個是一樣的,都是被迫做出選擇。
嚴真瑞無聲的笑了笑,親著周芷清的脖頸,手也不安份的沿著她的腰輕輕摩挲。周芷清輕打他的手,嗔道:“做什麼?討厭。”
嚴真瑞收回手,笑道:“我什麼都不做,你又該怨我了。”
周芷清推開他,轉過身背對著他,道:“別鬧,快睡吧,明兒太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嚴真瑞將她攬進懷裏,道:“怕他做什麼,從前我是無心和他鬥,現在他居然敢拿你們娘倆做人質,哼。”
周芷清笑出聲,道:“我才不怕他,別的不行,給他倒亂扯後腿沒問題,那可是我的專長啊。”她把在太子府裏鬧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嚴真瑞忍俊不禁:“你也真能鬧,也就是太子妃老實,被你嚇住了,不然你們娘倆可不要吃大虧?”
兩個人什麼都不做,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沒頭沒腦的話,明明沒什麼大用,可嚴真瑞就是覺得挺有意思。
周芷清撐不住昏昏睡去,嚴真瑞偷親了她好幾回,見她睡夢中長眉微蹙,伸出小手撥他,忍不住失笑。
她也瘦了許多,臉色一直也不好,瘦得下巴都尖了,身上沒有幾兩肉,摸著手感實在不好。她的腰也太細,比她從前也不差多少,仿佛一根柔嫩的柳條,稍微用力就會斷了一樣。
嚴真瑞上上下下將周芷清都摸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她瘦雖瘦,可不該瘦的地方還是挺讓人滿意的。
等過了這陣時間,他一定好好的將養她,務必要把她養得胖些才好。
人真是奇怪,從前心如死灰,做什麼都沒興致,寧可整天抱著酒壇子醉生夢死,可現在就因為妻兒都在身邊,他忽然雄心漸起,做什麼都有了鬥誌。
嚴真瑞左手摟著旭哥兒,右手摟著周芷清,無聲的笑了笑,也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好像從沒像現在這樣安穩,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睜眼,急切的去看懷裏的人。都還在,不是夢,嚴真瑞仿佛腳踏實地,不再那麼驚悸,可很快他就睜開眼,正對上旭哥兒那清亮的大眼。
他忍不住捏他的臉頰,道:“尿嘩嘩怎麼不說話?想把你爹你娘都衝走是不是?臭小子。”
臭小子不說話,隻伸出小手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轉著眼睛叫“娘”。嚴真瑞更是大笑起來,一把將旭哥兒抱起來,狠勁親了親他的臉蛋,道:“行,還不算是很慫,知道不挨欺負,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