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梨伩迎來一個十分陌生的人——莫美人莫韶雪。
梨伩對這個莫韶雪一點也不熟悉,隻知挺得太後喜歡,文采十分好,為人甚為冷漠。
“美人今日到此可是有什麼事?”梨伩對這種是敵是友尚且分不清的人是沒有什麼熱情的。
“妹妹今日前來,是與姐姐有要事相商。”莫韶雪也不在意梨伩的冷淡,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不知我這個身在冷宮的廢妃能幫你什麼?”梨伩聽得莫美人的話,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麼人人都喜歡與她做交易,她有這麼大的能耐?何況自己還背著殘害皇嗣的罪名身在冷宮。
“姐姐說笑了,妹妹相信姐姐定不是那尋常人,一定能幫妹妹的。”莫韶雪莞爾,她從來不會看錯人,何況,梨伩是她私下打量過的人。
“如今,我身在冷宮,如何能幫你?”梨伩冷眼道。
聽得這話的莫韶雪竟當即跪下,梨伩有些措手不及。
“美人這是做什麼?”梨伩的臉色當即就不大痛快,她隻想離開冷宮,完成她自己的事,然後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想再與皇家有任何聯係。
“妹妹有法子洗刷姐姐的冤屈,隻要姐姐在登上高位能讓妹妹歸去。”莫韶雪跪在地上依舊直直的看著梨伩。
“妹妹就這麼認定我是那個能登上高位的人?”梨伩不由得冷笑,這未免太過好笑,她本就無心與這麼大一群女的去爭什麼。
“是,隻要你能出這個冷宮。”莫韶雪肯定的說。
梨伩忽地就笑了。
莫韶雪看著梨伩的笑,就越發的相信自己的選擇了。
“主子在想什麼?”秋琪見梨伩若有所思,就問道。
梨伩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隻從香荷表明不再想跟著自己,梨伩就打發了她回了東祈臨那兒,東祈臨就讓秋琪來照顧梨伩,隻是小達子還是想要跟著梨伩,梨伩隻能留下他。
最近在冷宮的日子,梨伩是徹底的明白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要被陷害了,都是因為自己太相信別人,總以為自己會看人,有幾分小聰明,就將明知有問題的五錦、常勝等人留在自己的宮裏,以至於每每都被人利用,想起五錦,梨伩就想起之前自己被陷害的事,那事絕對不隻是五錦想得到皇上寵幸而做出來的事,這背後必定有人,隻是究竟是誰,梨伩也說不上來,這次的事,還有誰在她入了冷宮之後故意克扣她的生活用度,梨伩也無甚頭緒。
直到付楠格的婢女桂兒來給梨伩帶來些近幾日宮中的事,梨伩這才有了些眉目。
桂兒說,王美人平日裏也不怎地和文貴妃交好,兩人似乎沒有什麼交情,王美人也不再與平日裏交好的李修容走動了,錢淑妃和李修容還算親近,皇上最近寵愛薑琳琅,已經將其從美人晉為婕妤了。
得到這些消息的梨伩長歎了一口氣,按理,就算王美人與文貴妃沒有什麼交情,也該好好謝謝文貴妃,至少走幾次場麵才是,可是這兩人竟然沒有一點往來,實在不能不叫人生疑,再者,就算王美人是為了表明自己是站在錢淑妃這邊的,那也應該與李修容更加親近才對,薑琳琅是皇後的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寵,也不正常。
梨伩看著這陰濕的天氣,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如就在這冷宮了卻殘生也好。
可是,不會有人給她這樣的機會。
六月的一個悶熱的下午,文貴妃說是查出事情的眉目了,將梨伩和梅喜都帶到了坤立宮,東祈臨,俞安喬都在大殿裏等著,一眾妃嬪也都在。
梨伩還是戴罪之身,不得已,隻能跪在地上。
梨伩總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是又不能抬頭看,委實讓梨伩覺著不大舒服。
“既然人都到齊了,貴妃就開始吧。”太後莊重的說。
“是。”文貴妃朝皇上和太後俯了俯身,又麵向梨伩和梅喜,準備著說出她這幾天查到的事情。
“李修容流產是因吃了梅喜送於禧修容的果餞,那果餞裏有大量的平時宮裏人用來活血的馬筧芷而導致李修容流產,禧修容醍醐殿的管事太監在當天去太醫院取過馬筧芷,但是常盛說話模棱兩可,先說是梅采女讓他做的,後來又說是禧修容讓他做的,現在證據表明罪魁禍首就是禧修容或者梅喜。”文貴妃將事情緩緩道來。
梨伩不由得冷笑,這樣拙劣的把戲卻又讓人無法辯解,難不成她真的就要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