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梅喜依舊是好好的,後宮也沒有傳出什麼風聲,第三天,第四天都是一樣,後宮始終很平靜。
梨伩終於失望了,但卻也說不上失望,畢竟這樣的結果也是她料到的吧?隻要東祈臨護著梅喜,加上文貴妃,梅喜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梨伩突然就想笑了,可惜,她始終笑不出來。
梨伩突然想起自己剛進宮的時候遭到錢淑妃陷害,二話不說就被降了位,後來又牽扯進了李惠琴流產的事情,哪怕證據不足,依舊是進了冷宮,但是,梅喜呢?她還是活得好好說的,就是因為有東祈臨的庇護,哪怕是證據確鑿的錢淑妃都比她好,梨伩突然就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悲哀之中,陌上宮的人都因著她的神色而籠罩了一點憂傷。
這天,下了第一場大雪,梨伩心情頗好的出去看看雪。
梨伩可能太久沒有出門好好看看宮裏的景色了,宮中再不見菊花,開著的都是梅花,開的最好的梅花卻不是在禦花園,而是在陌上宮不遠處的西亭湖邊,梨伩靜靜的站在湖邊賞梅,雖然冷,但是梨伩還是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禧昭媛好心情啊。”忽然都人對梨伩說。
梨伩當是誰,卻是許久未見的南安王東祈睿。
“見過王爺。”梨伩依舊望著湖麵,隻是冷淡的開了口,秋琪便自主的站在了一邊。
“不冷嗎?”東祈睿見著梨伩的冷淡反應,心裏有些不太高興,許久不見,她倒是不怎麼記得他了呢,人也愈發的冷淡了,這些日子宮中的事他也聽說了一些,難道真是因為皇兄不再寵愛她,她心如死灰?
“王爺不也是好興致嗎?”梨伩卻是回答了東祈睿的第一個問題。
東祈睿失笑。
“許久不見,昭媛可好?”東祈睿。
梨伩聞言,心裏有些驚訝,多久沒有人問過她過得好不好了?她以為,從花剪影死後,就不會再有人問她一句“你過得好不好”了,梨伩望著湖麵突然有些失神。
東祈睿見梨伩有些失神,也不打擾,隻是靜靜的站在梨伩的旁邊。
“王爺可曾有過什麼特別傷心的事?”梨伩突然開口問東祈睿。
“傷心的事?”東祈睿很認真的在想梨伩的這個問題,“怕是本王母妃死的時候吧。”
“那王爺可恨太後?”梨伩並沒有說什麼抱歉,提起王爺傷心事的話,因為她問得就是這傷心的事。
“恨?說不上,畢竟是太後撫養本王長大,不是她的庇護,或許本王活不到現在,說不恨,但是本王母妃的死確實與她有關。”東祈睿聲音有些深沉,陷入了回憶之中,“本王不像皇兄那樣恨她,因為璃妃娘娘死得太過於離奇,何況,皇兄還是親眼看到璃妃娘娘死的,”東祈睿又歎了一口氣,“也罷,都是些陳年往事了,說出來,讓昭媛笑話了。”完了又是風輕雲淡的笑。
“王爺倒是好胸懷。”梨伩淡淡的聲音,若不是仔細聽,基本聽不見她的話。
“你就別叫我王爺了,我叫東祈睿。”東祈睿看著梨伩,臉上是一成不變的笑。
梨伩終於回頭看著東祈睿,他竟然直接就說“我”,梨伩的笑上有了絲絲笑容:“梨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