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行,她上麵有著喬氏,下麵還有著屬於自己的愛情小窩,她沒有資格拋下這一切去崩潰,去尋死。
“喬安曉,你給我好好聽著。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當初也是你的這份豁達與倔強才使我看上你的,而現在……你看看你是個什麼鬼樣子?!
你還有沒有一點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活脫脫的像個瘋子!”
喬安曉忽然一下子笑了,一雙全是恨意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白崎聲嘶力竭道:“你以為我想要這樣嗎?!要是你的爸爸差點死了,成了個植物人;媽媽瘋了;唯一的大哥還狠狠的背叛你,你會是什麼感覺?
你會比我好到哪裏去?我沒有瘋,我沒有資格像我媽一樣以瘋來抗拒這個現實!
我隻有接受,我從小就生活的很幸福,什麼大風大浪都沒經曆過。要是以前有一個人告訴我我的家庭會有一天變成這樣,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喬安曉斂了斂眼睫,忽而笑道。
“我絕對會以為他是在詛咒我全家,然後讓他全家都去蹲-牢-房!”
白崎鬆開了禁錮著她肩膀的手,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喬安曉……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喬安曉甩開他的手,將耳邊的碎發捋到後麵去,“你呢?白崎,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你要是遇見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做……也不過是像我一樣自暴自棄,再然後想要去毀了他全家?”
“如此這般的你有什麼立場來教訓我?人對人之間的說教總是殘忍的,那你又好的到哪裏去?!”
喬安曉冷笑兩聲,嘴角牽強著最後的那一絲沒有形態可言的優雅。
“啪——”
忽然一道響亮的耳光在一時間靜下來的屋子裏炸響,喬安曉捂著半邊臉頭歪向一邊,滿頭的黑發披散在肩頭,看上去比鬼片裏的鬼還要可怖。
而一邊的白崎的右手還保持著扇耳光的動作,久久未能緩過神。
倏地,房間裏傳來一聲輕笑,“你……打我?”
白崎看著側過臉來看他的喬安曉,恍惚間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盛怒之下都做了些什麼……他想要幫喬安曉看看臉,伸出去的手卻被後者狠狠推開。
“剛剛你可以做到那樣,現在還來裝什麼好心?不過,還是謝謝你,我想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了。”喬安曉站起身來,捂著半邊臉,語氣淡淡的向白崎說完話推開門離開了。
整個房間裏隻留下白崎一個人,站在那裏呆呆的望著門的方向卻無法挪動半步。
喬安曉離開房間後,來到客房將傷藥拿出來輕輕地往臉上抹著,嘶——白崎下手有些重,喬安曉邊抹藥膏邊疼的抽抽。
她綁起自己的長發,將其辮成一個簡單精幹的馬尾辮。
她回想起剛剛白崎的話,她不得不承認白崎說的很對,但是就她剛剛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對他的話做出正確的判斷,在那種時候與一個快要崩潰的人講道理是個絕對愚蠢的辦法。
真難得她現在還能想起剛剛白崎說的話,也許他是對的吧?
這幾年來她逃避過的事情,不隻是一件兩件了……很多時候對於不想完成。不想麵對的事情她都是選擇了最消極的態度,去無視他們、去敷衍他們……
就是沒有認真的去麵對他,接受他們,這不是她一次兩次的行為,久而久之這已經成為了她處理事情的習慣。
一旦遇見她不想完成麵對的事情她就會選擇去逃避,好像她一逃避這件事情就可以得以解決一樣。
很多時候,周圍的人都對她這種態度提出了很多建議,但是她嘴上答應,行為上卻是直接的忽視了他們的建議。
“也許我就是這樣一個很差勁的人吧?”喬安曉自嘲,多數時候,就連喬樰瀅說的話,她也不以為然……當時的她,認為那些東西對於當時的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遙遠了。
然而事實告訴她,對於那些事情她必須時刻做好準備,否則一旦打擊來臨,等待她的她不是崩潰就是滅亡!
她這麼差勁一個人,看起來這麼沒有運氣……什麼倒黴事、晦氣事都可以被她遇上。她想,或許她這一生的好運氣都用來遇見陸子燁了,那個溫和清俊的男人。
能遇見他,是她喬安曉一生的幸運。
她一直這麼認為著,那麼好的一個人居然能被她遇上,她或許是幸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