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淺,你總是可以對所有人做到溫柔,做到耐心細致。但是為什麼,你現在所謂將傷害降到最低的拒絕,卻讓我覺得比那一句我們絕無可能還要讓人心痛?
人們常說,一個人要是對你和他對其他人不同的話,那麼他就是喜歡你了。
聽起來好像是很不錯的樣子,而我還是寧願做一個在你眼裏和其他人一樣的人。這樣的話,我既不會受到傷害,也不會覺得你的殘忍其實在於你的內心幾乎是將所有人排斥在外。
你貌似對所有人溫柔,禮貌又謙和。誰又知道你的心裏卻是上了成百上千道枷鎖,沒有在意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或許你在意的永遠隻有你自己。
所謂可以輕易的做到原諒,是因為根本不會去在乎;因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任你胡作非為。
許淺……你最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是去傷害她,去拒絕,去讓她覺得絕望之至。
景薇忽然覺得,以她現在的心情,去寫一本言情小說,絕對可以寫的詞措矯情,語言煽情。甚至她還可以賺足讀者的眼淚,寫的悲情至極,但是……那永遠都隻能是她的故事罷了。
…………
“喂,林子汐!你脾氣這麼臭,許淺那家夥是怎麼看上你的?!”
一個染著酒紅色頭發的女生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林子汐,語氣間還是充滿了疑惑。
自從許淺自殺那件事之後,林子汐和許淺之間的那點事就被-扒-出來了。包括那次天台上的告白也是,聽說有一個八卦學生當時正趴在正對天台的那間教室的窗台上,剛好看見了。
之後都有不少學生跑來問林子汐,問她的無非就是幾個問題。
“你脾氣這麼臭,許淺是怎麼看上你的?!”
“許淺長得也不差啊,怎麼瞎了眼看上你了?”
……
諸如此類的話語,景薇在高二那年聽得多了去了。剛開始她還會語氣惡劣的將她們趕跑,但是後來她漸漸發現,那些人對於她這樣的行為隻會越挫越勇。
所以幹脆就不理他們了,這樣做後反而還沒什麼人敢來問她了。
整個高二景薇都是在周圍人的冷嘲熱諷下生活的,母親常年奔波於各色酒會上,父親除了給她錢就再也沒管過她。她甚至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她想,她內心的陰暗麵就是在一年被放大了無數倍,刺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就算是如今她已經步入了社會,她那名義上的爸爸媽媽也未曾給過她多一句的關心。
陡然間又想起了那個在高中時期她內心裏認定的好朋友,喬安曉,心裏不免還是覺得遺憾和內疚。明明……別人待她極好,她卻還是做了最對不起別人的事。
直到走出這條極其熱鬧的步行街,她才恍然間回過神來。
拿出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給喬安曉打個電話,幾經思索,她還是決定不要了。將手機揣進了包裏,步履淺淺的走進了旁邊的街道上,背影漸漸遠去。
此時的喬家,喬安曉正焦急的等待著景薇的回電,她也很想知道,這兩個曾背道而馳的人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
但是時間已經到了快要十點的樣子,景薇的來電卻遲遲沒有出現。喬安曉漸漸有點急了起來,怎麼景薇還不給她回個電話來?難道……真的已經談毀了?
看著外麵開始漸漸濃重起來的夜色,喬安曉的眼色也越來越沉重。
景薇,如果你能和許淺再在一起的話,我想……所有人都會為你們高興。你的心意,我明白。問題就在於許淺身上,他一直都是一個極度敏感的人。你傷害過他,就很難再想從他那裏得到曾經的溫暖。
能不能說通他,就看你自己了。
但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是命,就是你們之間注定了的,根本沒有辦法強求。
她拉上窗簾,坐在電腦桌前,不住的轉著椅子。心情很焦急,卻無能為力的這種感覺簡直是糟透了。就在她無比糟心的時候,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心裏一喜,立馬將手機滑開解鎖,卻看見來電上清晰顯示的是許淺。
許淺?他怎麼會打電話過來?他不是應該和景薇在一起的嗎……難道,他們早就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