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儀瑾到了這個時候才正眼看了容嘉柯一眼。又看了她旁邊隻知道吃的容嘉蒔,容嘉蒔還比她大一歲呢,怎麼就沒她這麼多的心思?
有點詭異。
容儀瑾衝容嘉柯道:“你舅舅如今還在江南帶兵呢,永寧侯府的年禮等著過完年舅舅舅母回京了,本郡主親自送上門去,不用你擔心。”按照禮法,燕王妃才是他們的母親,他們能認的外家,隻有永寧侯府。
容嘉柯聽的立馬小臉一白,淚珠兒就在眼眶裏打轉了。畏懼道:“是小七說錯話了,郡主姐姐不要生氣。小七隻是想將東西送給孺人的娘家。”反襯的容儀瑾簡直是個惡人。
容儀瑾忽然覺得這丫頭有點意思,怎麼感覺說的話、辦的事兒,就那麼不像個四歲的孩子呢?
這麼想著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善解人意道:“既然這樣,你憐惜底下人的親眷也沒什麼,你想送就送吧,回頭再賞你好的就是,本郡主不生氣。”你也值得我生氣?
聽出了容儀瑾的潛台詞,又聽她一口一個“本郡主”、“底下人”,她小小的手緊緊的抓著衣擺,眼淚立馬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連她身邊的容嘉蒔抬起頭來,瞪她搶了她獨有的“郡主姐姐”這個稱呼都沒發現。
正當燕王不悅時,容嘉蒔突然開口了,她問容嘉柯:“你哭什麼,今天不是好日子嗎,為什麼要哭?”她疑惑的看向燕王,“郡主姐姐不是說要給七妹妹好東西嗎?”她雖然不懂這些言語機鋒,但也知道容嘉柯這一哭,很有點針對容儀瑾的味道,她就不高興了。如今被容儀瑾和徐庶妃寵愛了許久,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般。
燕王本來經了除夕那天的事,就覺得容儀瑾做得太過,如今見她不光不敬庶兄,還對庶妹這般苛刻,就想著非擰過她來不可。但容嘉蒔這麼一說,他也跟著一想,是啊,容儀瑾這次可沒說什麼,反而大方的很,容嘉柯先認陳孺人的娘家為舅家在前,這已經是挑釁她了,她卻並未動怒,還說要再賞容嘉柯些好的,反倒是容嘉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不停地哭,今天這樣的日子,多大點事非要這麼哭?
想著就覺得容嘉柯不識大體,膽小怯懦,心裏本來的幾分喜歡就沒了,加上本就偏心嫡女,便冷淡道:“聽聽你六姐姐的見識,再看看你,陳孺人就是怎麼教導你的?陳家那等人,不來往也罷。”
容嘉柯本就是為了給容儀瑾上眼藥才哭的,眼見就要成功了,沒成想被容嘉蒔橫插一杠,竟變成了她的不是,此時見燕王生氣了,她立刻就不敢哭了,又聽燕王一口否定了陳家,知道燕王本就看不上陳家,自己再哭鬧也沒用,便急忙認錯:“是,父王說的是。”心裏卻恨極了容儀瑾和容嘉蒔。
若非隔得遠,容儀瑾真想過去摸摸容嘉蒔的頭,這丫頭當真是有良心的很。
燕王親自給容儀瑾夾了一筷子菜,道:“皇兄與我說過,瑾兒你喜歡吃這個?”
容儀瑾見果然是自己喜歡的菜色,想到成真帝不會莫名其妙說起自己喜歡的菜色,這必然是燕王專門與成真帝打聽的,知道自己才是始終被燕王放在心上的女兒,剛才那點怨氣便消散了,笑道:“多謝父王。”
燕王頭一次見這閨女對自己笑的這般無害,激動地手一抖,筷子都差點沒拿住。
倒是容儀瑾在後麵的時間裏總是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容嘉柯,看的她坐立難安,生怕是被容儀瑾看出點什麼。
飯後容儀瑾回了英淑院,問碧扇道:“把七姑娘的事與我說說。”
碧扇想了想道:“好似也沒什麼特別的。七小姐名字犬嘉柯’二字,陳孺人是含江侯府老夫人娘家的侄孫女,所以七姑娘與含江侯府親近,與大小姐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