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鏡子裏的我竟然是一臉密密麻麻,仿佛蜘蛛網一般縱橫交錯的紅血絲,每一條血絲都快有牙簽粗,從我脖子根延伸而上布滿了整張臉。
就連眼白裏也全都是細細的,密密麻麻的紅血絲。
我忙低頭拉開衣領,發現胸脯也全是。拉開袖子……呼,整個手臂都是!
我整個人仿佛是個紅血絲怪物。
就在我吃驚萬分的時候,我的眼角竟然在漸漸的滲血。仿佛眼淚一般,就這麼從眼角滲出。
這讓我頓時是毛骨悚然,背脊發涼起來。
我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擦。
擦完以後,湊到跟前一看……
我是再次狠狠抽了一口涼氣,差點沒直接暈厥。
因為我手背上全是鮮紅的鮮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為什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麼就流血了?難不成撞上髒東西了?難不成剛剛真被一隻貓給撓了?
我突然想起在麵館的時候,老板先是不收我錢,再犀利的趕我走,然後……遇到搶錢老頭……再然後麵館老板似乎有些惶恐不安,叫我去啥44號保命?
我為什麼要保命?難道,我真招惹上了髒東西,麵館老板看出來了?隻是他不敢直說,所以隱晦的提醒我?
這麼一想,我再次如遭受了晴天霹靂。
無神論的我,被這一臉紅血絲給驚到了驚慌失措。這種惶恐,是難以言喻的。
我開始思考老板的話。他的話,很顯然是說我有血光之災,隻有去什麼萬古巷44號才有一線生機?
我的心猛然咯噔一下,那種仿佛突然踩空了樓梯一般的感覺,讓我極度惶恐又沒有安全感。
俗話說,頭頂三尺有神明。我現在也許真是惹上髒東西了。有時候,越是衰的人,越容易見鬼,尤其是我這種衰到了陰氣及其重的人。
這麼一想,我內心的惶恐是更加濃重了,所以,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翻箱倒櫃找了一些平時亂丟在宿舍的零錢,湊了幾十塊。
然後,戴上一個黑色口罩和黑色帽子,立即狂奔出門。
我倒要去會會這所謂的44號。
我下樓打了一輛出租,一上車便說:“師傅,去萬古巷。”
“啥?”司機吃驚的驚呼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才堅決反對的說:“不,不去。你走!”
“快開車。”我催促道。
此時的司機一臉惶恐,道:“小兄弟,那裏不能去啊。你還是好好在家呆著吧。”
說完才扭頭看了我一眼,一看到我這全副武裝的臉,尤其是他看到了我紅彤彤的眼睛的時候,瞬間就徹底傻眼了。
這才結結巴巴,極度慌張的說:“您,您,您原來是要回家?好,我我我,我開車。我開車。您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說完,戰戰兢兢的踩了一腳油門。大氣都不敢出。估計是被我這搶劫犯一般的造型嚇到了?
隻是,他剛剛說的,“您老要回家”是什麼意思?
萬古巷有些遠,接近一小時車程才到。而司機整個過程表情比死還難看,一句話都不敢說。
“多少錢?”我下車才想起問司機車費。
“不,不收錢,您開心就好……就好……您,您,您,您老千萬別來找我。千萬不要啊!”
司機現在已經是滿頭大汗,一臉像見鬼一般的表情,惶恐到了極點,說話都是顫.抖的。說完,一腳油門,往回絕塵而去。
剛剛這司機一臉聞風喪膽的表情,難道怕我這黑口罩黑帽子?怕我打劫?
此時,我不禁抬頭一看,這裏四下無人,周圍是小樹林,唯有一條陰暗的古街在右前方。古街前麵的大牌坊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萬古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