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戲開始,已經是三年之後。

女子成為男子的貼身丫鬟,照顧著他的日常起居。

男子也從開始談笑風生的白儒小生變成身著玉冠華服的當朝王爺。

女子雖然芳心暗許,但自知身份低微,從未肖想過有一天能嫁與王爺,隻求能常伴左右。

而王爺心懷著宏圖壯誌,心中不想去談兒女私情,所以,王爺麵前也從未出現過除她以外的女子身影。

這時候的場景是王爺在書房榻上半靠著看書,女子在不遠處收拾王爺的書桌。

研磨奉茶,添燈洗墨。頗有幾分安和平靜之意。

第三幕戲。

後漢年間,新帝即位。朝局動蕩,邊疆戰事吃緊,各地鎮守藩王又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王爺臨危受命,任元帥職,征討邊疆遊牧民族。

又是一個三年,王爺凱旋而歸。女子在燭火下穿針引線,早已念君多時。

四目而對,兩人眼中似有千般情愫,卻無從說起。女子上前為王爺卸甲解衣,王爺控製不住思緒,終於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兒。

一個又一個三年,她始終伺候在他身邊,毫無怨言,他又怎能不知她的心意。

隻是日間皇兄召見他的那一翻話,又是讓他不敢做出回應。

“皇弟,我知你心悅於她,但先下朝野上下風浪跌起,咱們身邊怕是終究不安穩,你要是為了她好,還是暫且放下吧。”

第二日,一切如常。

王爺沒有了昨晚的溫情脈脈,待她又如以往一般。

女子暗自垂淚,可憐自己終是福薄。

……

第四幕戲。

夜間,女子終於決定問個清楚。

書房裏,他坐,她立。

“王爺,可曾心悅奴婢?”

“我,未曾——”不心悅你。

話還未曾說完,女子便以為聽到了答案,打斷了王爺的回答:“那便是奴婢叨擾多年,望王爺許奴婢離開王府……”

王爺站起身,行到窗邊,不再看女子,冷聲道:“……如此,你便走吧。”

一身青衫的女子未曾也不敢回頭再看一眼,便匆匆離開書房。

這戲本該到此結束,男女主角就此了無牽掛,天各一方。

但是,第五幕戲,緊著開演。

王爺在這些年間,幫助皇上扳倒舊勢力,平定內亂,保他皇位平穩,便卸下朝服衣冠,消失在朝堂之上。

又是一大段長途跋涉,王爺來到女子落居的地方。尋到她說清誤會,兩人相伴餘生。

……

白千尋終於麵露笑意,這結局真好。

蕭清問她:“喜歡嗎?”

“怎麼會不喜歡,這戲真好。”

如若是當初那故事上的結局。白千尋怕是會想到一句話:我手裏拿著刀,沒法抱你。放下刀,沒法保護你。

這是整個故事最戳人淚下的地方。兩個人分明兩情相悅,但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身不由已。那一年又一年的韶華,終究也說不清楚是誰錯付了誰。

“你喜歡就好。”蕭清擁著身邊的她。

劇場裏的燈依次打開,白千尋穿起剛剛脫下的大衣,因為劇場內是氣溫是挺高的,所以她剛剛坐下一會就把身上本來穿著的大衣脫了。

穿好衣服,重新走出劇院,在劇院門口,白千尋拉住蕭清的手。

兩人停下腳步,白千尋道:“我好像更加喜歡你了。”

他的心意,他的種種掛念和嗬護。盡管再忙,他都會打電話回來,問她怎麼樣。這次更是怕自己在家呆得煩悶,靜心準備了這一出戲。

她能猜到是他自己改編的,占有欲這麼強如他,怎麼會讓兩人的美好回憶假借他人之手。

“可以再多喜歡一點點,反正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你這輩子隻準呆在我身邊。”蕭清擁住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不僅不會放你離開,還要保護你一輩子。蕭清暗暗想著。

……

美國,蕭家院內。

蕭父在飯桌上和自己夫人提起兒子要帶兒媳婦回國的事情。

“大兒子要回美國,帶兒媳婦見見我們。”

蕭夫人眉頭一皺,她這才剛剛從中國回來沒多久,怎麼兒子又物色上了新人?怎麼會速度這麼快,還要帶回來,難不成是白千尋那女人?

“是誰,叫什麼名字?”

蕭父咽下嘴裏的肉:“姓白,叫——”

“白千尋?!”蕭夫人先他一步說出這個名字。

“對,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