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這般豪飲之下,那盛滿琥珀之色的瓊漿酒液的酒具,也是很快的便已露底。
神秘男子將酒具中的最後一滴酒,滴落進口中之後,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意猶未盡之色,眼神迷離,對著安逸低吟道:“萬年了啊,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萬年之久啊!”一聲輕歎,道出無盡的廖悵寂寞之意。
對神秘男子的話,安逸先是一驚,再接著就是深有同感。
他雖然沒料到這人竟然是活了萬年的老怪物,但是卻能深刻的體會得到這人心中的那份寂寞。
曾經他可是在密室中呆了一年啊,那種一年都沒有和人交流的感覺,真的會讓人萌生出一種抓狂的感覺,幸好那時他還有可做的事情,比如修煉,比如模擬戰鬥,比如武器訓練------
可是他呢?看了看這片一成未變的天空、土地,再想到眼前之人所說的萬年之久,安逸打心眼裏佩服眼前之人。能夠忍受萬年孤獨的人,絕不是一個普通之人,在其心中肯定有支撐其活下去的東西。
果然,不出安逸心中所想,接下來,那神秘男子便說道:“你知道這萬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怎麼忍受這無盡的孤獨的嗎?是一份寄托、一份信念、一份等待、一份承諾!以及——一份仇恨!”說到這,那神秘男子的喉嚨都是有些沙啞。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待安逸說話,那人卻是直接伸手一張,再接著安逸身上的乾坤袋便不受控製的猛地一陣顫抖,最後隻見得一道寒光從乾坤袋中飆射而出,那神秘男子張開的手中便緊握住了一把劍。
定睛一看,安逸便見到那不受控製飆射而出的正是在自己臨行前,爺爺交給自己的星寒劍。
下意識的,安逸便伸出雙手想要奪回自己的星寒劍,可是讓安逸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在安逸手中一直十分聽話的星寒劍,此時竟對安逸有些抗拒,劍身顫抖,不讓得安逸靠近。
見此,安逸眼中不禁寒芒閃爍,看向神秘男子的眼神也充滿了些許敵意。
然而對於安逸眼中的敵意,那神秘男子卻是恍若未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對著安逸笑著說道:“你知道它為什麼對你感到抗拒嗎?並不是我使了什麼妖法,而是,它就是我,我就是它,知道它為什麼叫星寒劍嗎?因為我就叫星寒!”說完之後,那人便沒有再看安逸,著手撫摸起了星寒劍的劍身,眼神透露出無盡的緬懷。而對男子眼中的緬懷之意,那星寒劍也是人性化的微微顫抖了起來,劍鳴生鴻,一人一劍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直到這時安逸才醒轉過來,一臉震驚之色的對著星寒,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竟然是星寒劍的劍靈!”
見安逸終於想到點子上了,星寒不禁微微一笑道:“看來你還不蠢,外人隻知道自己是聖者,是聖主的代言人,但誰又能知道,我隻是聖主當年配劍中的劍靈而已。嗬嗬,世事無常啊。”
星寒說得如此輕鬆,但這句話卻在安逸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聖主當年的配劍?聖主安逸現在不知道是誰,但他敢肯定這聖主絕對是唐家之人,因為星寒劍就是自己的爺爺交給自己的,這星寒劍不是出自唐家之手就怪了。到底是唐家的哪一位前輩,有著如此魄力與能力,竟然萬年之後還讓死靈區域的人類對其恭敬有加,絲毫不敢忤逆。
對這位不知名的唐家長輩,安逸心中除了敬佩還是敬佩。
懷著敬佩之情,安逸便對著星寒說道:“前輩,敢問聖主是唐家的哪一位高人。” 見安逸眼中流露出的敬佩之意,星寒不禁輕笑了起來,在安逸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星寒才開口說道:“聖主是誰?你是聖子,你說聖主是誰?你以為你到這個星球上來隻是機緣巧合嗎?你以為隨便一個外來人就是聖子嗎?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聖主、聖子?仿若沒有聽出星寒話中的責罵之意。安逸的整個腦海都充滿了這四個字。自己是聖子,那聖主便是——
“不可能!”想到自己的胡思亂想,安逸的表情都是變得亢奮了起來。滿臉不可自信的對著星寒吼道:“不可能!絕對不是我父親,我今年才二十三歲,我父親怎麼可能萬年之前便存在,這個世界上哪有活萬年之久的人!你騙我!”此時安逸就如一頭發怒的獅子,雙眼通紅的盯著星寒,那樣子,讓安逸看起來格外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