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佩服魏東華是錚錚鐵漢,又想著隻要不讓這些凡夫俗子看出是自己用了靈力即可。便在眾人沒有注意之時,偷偷從身後的鬆針樹上掐了一枝鬆針,將鬆針用食指掐為短短三截。其中兩截留在掌心,再暗暗將一股純正柔和的靈力注入到一截鬆針之上,緩緩翻轉右掌,以極速之力霍地衝向魏東華體內。
這支鬆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鑽入魏東華的衣領之內。即使是追風與逐月在場,卻都沒有發現。更不用說其他兵士了。
然而,這一幕卻準確無誤地落入了東方毅眼中。驀地,他眉眼一沉,原來白靈的功夫如此之高!
但她這是要做什麼?
東方毅不動聲色,繼續觀看下去。
趴在長凳上的魏東華,隻覺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棍。但接下來,他似乎覺得身上一輕,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恐怕是自己的身體已經麻木了吧……魏東華吃力地撐開眼睛,心想,自己今天可能真要命喪於此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執掌的士兵說:“魏將軍,您受苦了,請起吧!”
魏東華微微一怔,眯著眼睛,恍惚道:“這就打完了?”
白靈生怕他說出什麼,忙沉著臉喝道:“胡鬧!魏將軍剛受了一百軍棍,現在哪裏還有體力走路?來兩個人,扶魏將軍回營休息。記得給他上藥。”
兵士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皇上有令,若魏將軍等人死了,便砍頭示眾。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白靈見無人上前,惱怒道:“你們是不是沒聽見我的話?”
白靈身旁,逐月遠遠地看向東方毅,見他微點了一下頭,便麵無表情地應聲道:“照娘娘的吩咐去做吧。”
誰都知道,追風、逐月是皇帝的貼身內侍。東方毅不在,他們的命令等同於聖旨。
逐月此言一出,魏將軍手下的親衛兵這才如蒙大赦,連忙上來四個人抬走了魏東華。
白靈怕太露痕跡,故而皆是在另外兩名將軍奄奄一息時,才如法炮製,兩另外兩截注有靈力的鬆針發射出去。
東方毅始終看在眼裏,雖然不解白靈為何要這麼做,但看到三名將軍的傷勢,心下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隻是不解,那短短一截鬆針,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可以幫助三名將軍挺了過去?而這白靈……東方毅眼神再變,她武藝如此高強,容貌如此出眾,性格如此獨特,真的隻是屠戶王大頭家的女兒麼?
如果不是……那麼,她是誰?
她入宮的目的何在?
東方毅還清楚記得,那天選妃之時,白靈不願為妃……現在看來,那顯然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罷了。她,原來也不像自己想得那麼純真啊……
如此功夫、如此心計、如此行為……隻怕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也不簡單。
這個迷一樣的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東方毅的心中瞬間轉過千萬個念頭,麵上卻依舊是古井無波。冷冷地注視著二十米開外,那一襲白衣,傲立人群的女子。他隻想知道,接下來這一百軍棍,白靈要如何承受。
魏東華等三人的一百軍棍打完之後,輪到白靈了。她畢竟是皇帝的妃子,兵士們並不敢圍觀,便四散而去。隻有執掌的兩名兵士,一左一右輪著大板,卻怯怯地不敢下手。追風與逐月靜靜地站在一旁,一樣的麵無表情。
白靈輕輕一笑,滿不在乎地向長凳走去,笑嘻嘻地對兩名士兵道:“放心,這筆帳我不會記在你們身上。我早晚會找那暴君算賬。”
暴……暴君?兩名士兵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驚恐。
就連追風與逐月也都麵色一變,嘴角抽搐。他們知道,就算距離隔得很遠,皇上也能耳聽八方。兩人同時看向營帳內的東方毅,卻見東方毅饒有興致地看著白靈微笑。仿佛完全沒聽見白靈稱他為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