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師,請坐。”齊思語伸手示意老和尚坐到她們對麵的空座位上。齊思語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隻要遇到出家人,她都會非常的禮貌,除非是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江湖騙子的家夥。布施什麼的,更是經常的,唐小四老抱怨她說有那錢不如給姐妹們改善下夥食。
“貧僧法號慧空,不知女施主如何稱呼?”和尚坐下後開始與齊思語攀談,思語覺得,這個老和尚絕對不是無緣無故找上她們的。
“我姓齊,名思語,旁邊的瘋丫頭是我的好姐妹唐小四,不知大師有何指教。”齊思語做了下自我介紹,唐小四則是默不作聲的看著思語和老和尚。這是姐妹倆之間的默契。
“敢問二位女施主……或者說後麵那位唐施主最近是不是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老和尚說話的同時,眼睛一直在向唐小四身上看著,直看到唐小四有點發毛。
看到老和尚的舉動,齊思語的嘴角邊卻漾起了一絲微笑。從小,她就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存在的,所以她對那些出家人總是很和善,雖然這未必會給她帶來什麼好處,不過在她心中,那點施舍本也不算什麼,她的父親是一家國內知名出版社的副主編,雖然比不了那些富豪,但也是很有錢了,她母親死的早,父親對她十分的溺愛,每個月都會給她不少的生活費。值得慶幸的是她並沒有因為優越的生活條件而變的和那些富二代一樣囂張跋扈,而是如一個普通女生那樣混跡在人群之中。如果非要說她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可能就是她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優雅與淡定吧。“大師,如果方便的話,不妨明言。”
老和尚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我觀這位唐施主臉上、手上都帶有黑氣,想必是近期接觸過什麼怪異之事吧。”
唐小四聽了,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老和尚,又看了看齊思語,沒有出聲。她真是聽不明白老和尚說的是什麼。怪異的事情,突然出現的斷月絕筆不就是很怪異的事情嗎?可是這也不過就是有人要自殺而已,跟什麼黑氣什麼的有什麼關係啊?難道是自己早上出來的時候臉沒洗幹淨?想到這裏,唐小四把手伸出來,仔細的端詳起來。
“小四……”齊思語有些無語,這個姐妹基本上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會非常的糊塗。“大師的意思是你沾染到了陰氣。”
“哦,這樣啊。”唐小四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看上去她一點都不擔心什麼,也許在她的意識裏,這都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吧。
“老和尚,不是在這裏騙小姑娘吧。都什麼年代了,誰還信這個。兩位美女,你們是不是也到Z市啊,我知道幾個好玩的地方,到時候一起啊。”過道對麵,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青年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無論什麼年代,人群中都會分出那麼幾個群體,前衛的、保守的、中庸的等等,而齊思語就是偏向於保守的那一派,對於這些奇裝異服穿釘染發的所謂前衛青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而且從上車開始,那個男青年就不時的偷看她們,這讓她感到非常的厭惡。
青年的話讓老和尚的表情有些尷尬,齊思語看到了,微笑著搖了搖頭,“大師,您著相了,在凡人的眼中,凡是他們看不到的,都認為是不存在的,您又何必在意夏蟲呢?”
“阿彌陀佛,女施主字字珠璣,貧僧受教了。”老和尚的臉上帶著一種“悟”的神情,“既然女施主這麼說,想必就是相信貧僧的話了?”
“小妞,你……”那男青年聽了他們的對話自然是很不舒服,可是他話還沒說完,齊思語轉頭瞪了他一眼,那目光猶如冷電一般,竟讓青年再也說不出話來。
“信,不知大師可有化解的方法?”收回目光,齊思語繼續跟老和尚聊天。在齊思語的意識中,一般世外高人看出什麼而來找你攀談,就必定有化解之法,隻要你虛心求教,一般都會有所收獲的,這也是她父親從小灌輸給她的幾大處世原則之一。
“阿彌陀佛,貧僧法力低微,僅能看出來而已,至於化解,不在貧僧的能力之內,不過在貧僧看來,齊施主是唐施主的貴人,有齊施主在身邊,唐施主必然可以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和尚給了她一個意外的答案,不過想想也不怎麼意外,畢竟和尚就隻是和尚,不是神仙,不可能像故事裏那樣,掐指一算就什麼都知道的。
“這樣啊,大師的意思是給我們提個醒?”
“阿彌陀佛,慚愧,貧僧能做到的也隻有這個。”說著,老和尚從手上褪下了他那串佛珠,遞給唐小四,“施主請將這佛珠隨身收好,或許可以起到些許作用。”
唐小四在齊思語的示意下接下了佛珠並向老和尚道了謝,齊思語與老和尚一路談論佛學,相談甚歡,對此,包括唐小四在內整個車廂的人都在用怪異的眼光看著這個美麗女孩。離別之時,老和尚叮囑她們,如果真的碰到了人力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到小五台山玄空寺找他。
辭別了老和尚,兩人找個旅館住下,準備第二天就去拜訪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