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慕容子瑜竟會死在這等低劣之物手裏。”慕容子瑜歪著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險境,卻從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絕望透頂。
太懸殊了,麵對刀槍不入數量眾多的屍傀儡。
更何況……
“不過和薄湘死在一起也不算差嘛!”
“付子平,我被屍傀儡抓傷了,身上都開始腐爛了。不過你隻中了瘴氣的毒,一個人逃走還是有希望的。”慕容子瑜又對付子平道。
“果然人在死前都變善良了。”付子平一邊踹開一隻屍傀儡一邊道:“不過,比起一個人逃走,我更樂意死在這裏。”
“付子平,你腦子一根筋啊。戰鬥狂魔也就算了,算數都不會嗎?現在瘴氣都消散了,你走,就有可能活下來。你留下來,救不了我們,你自己也得死。”慕容子瑜踹開了一隻接近蕭薄湘的屍傀儡,罵道。
“話說,小毛孩……”慕容子瑜正想讓毫發無損的帝景和付子平一起離開,不過看到帝景那表情,以及屍傀儡源源不斷地直接從他身體上穿過,還是不說了。
帝景的存在太過奇怪,這裏的所有的東西對於他而言都跟不存在一般。他是到死也不會知道關於帝景的秘密了。
蕭薄湘看到了十歲時的自己,母親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蕭家的一眾人圍著看好戲。
“嬸嬸,是你教的這小賤種用毒吧?真是家門不幸,今日我便替家族清了你們兩個毒瘤!”年僅十六便已名震整個醫學界的少年,右手持著針筒,一步步地朝著小薄湘和她的母親走來。
“不管母親的事,不管他們的事,全部都是我偷偷自學的,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他們!”小薄湘衝著少年怒喊,眼淚在眼眶裏徘徊,卻一直憋著不往下掉,“你們殺我一個人就夠了,不要對母親出手!”
“嗬,小賤種,我怎麼舍得讓你死。百毒不侵的體質,從哪裏去找第二個。你啊,還要活著給我做實驗用。”少年笑得極為惡劣。
“我可以把身體給你做實驗,你們放過母親好不好?”小薄湘看著眼前少年的笑,心中恨得要命,卻隻能放下一切求他。
“哦?”少年勾勾嘴角,聲音輕佻。
“薄湘,不要管母親,母親怎麼樣都無所謂。你父親去了,母親本就沒想獨活,薄湘一定要好好的!薄湘雖然還小,但母親知道薄湘一定有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她的薄湘比蕭家那些人想象的更厲害,因為她才束手束腳。
她若是活著,薄湘便處處受製於人。她絕對不能成為女兒的軟肋,隻要她死了,這些人根本就控製不了薄湘,她的薄湘就自由了!
“嬸嬸,你急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留下你的命了。”
“小賤種,你嘛,還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少年拿著針筒,走到了兩人的麵前蹲下,一把推開了擋在母親麵前的小薄湘,將針筒插進了母親的手臂裏。
“蕭然,你住手。啊——蕭然,你個賤人!”
“去把那邊那塊巨石轉上一圈。”籠罩著詭異氣息的密林裏,一身白衣的男子指向隱藏在暗處的巨石,那隻從衣袖中伸出的手白皙如玉、精致如瓷,淡然優雅的身姿與環境格格不入。
“是,聖子殿下!”
慕容子瑜捂著傷口失去意識前,隻見所有的屍傀儡都突然停止了動作,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是沒機會知道了。
付子平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劍插在地上,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而帝景,已經不知何時扶著蕭薄湘走到了屍傀儡群外,那名白衣男子的麵前。
正要擦肩而過時,白衣男子忽然停下了步子。
“此人,我救了!”
“汝是何人?”帝景瞥了一眼男子身後一行穿著白衣的隨從,估摸著對方興許真有辦法,才開口道。
“她的熟人。”男子伸手指向了帝景扶著的蕭薄湘。
“屍傀儡的毒已經滲入了她的心肺,再不治治她必死無疑。”
帝景雖然不懂醫術,卻也知道對方說的事實。
“救不活她,汝等皆為她陪葬!”他不介意滅了這群人再赴死!
“放肆!黃口小兒怎敢口出狂言,對聖子殿下不敬!”男子身後走出一手持權杖的侍從,對帝景大嗬道。
帝景根本不理會他,這群眼界狹隘的人,連看穿他真身的本事都沒有,不過螻蟻罷了!
“在下不敢承諾什麼,但必定盡力而為。不過,生死由天,若是在下失敗了,還望你也節哀,切莫遷怒他人。” 光明神殿聖子殿下,名滿大陸的溫潤公子,雪流雲麵對帝景的態度依然彬彬有禮毫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