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容雅走到蕭薄湘身旁,一邊嫌棄地說道。
“蕭小姐,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此人會在這裏。”蕭薄湘轉而問蕭綺之。
蕭綺之終於緩了過來,蒼白的臉色也恢複了幾分,“他是爺爺找來的,爺爺硬要我陪著他在府裏逛逛,本來我想帶他去另一個方向,結果他非要跟我對著幹,跑來了這裏。”
“莫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你家也拿他沒辦法?”
到底這個紈絝子是城主的兒子,一城之中誰不給他幾分麵子。
“蕭姑娘你別擔心,無論爺爺怎麼說,我一定不會讓趙亮欺負到你頭上的!”蕭綺之以為蕭薄湘是在擔心,便安慰道。
蕭薄湘並不畏懼趙亮,沒有玄力的世界,才是對她而言最有優勢的世界,她的毒術與身手不再是雞肋,而是她最大的依仗。
“蕭小姐,多謝你的好意。不過若是因為我,給蕭家帶來了麻煩,我願意主動離開。”在蕭綺之的麵前,蕭薄湘還是裝出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演繹著孤苦無依的弱女子形象。
“沒有,不麻煩。我這就把他趕出去!”蕭綺之一邊說著,一邊欲起身。
蕭薄湘趕緊攔住了蕭綺之的動作,“你身子還虛著呢,別亂動。”
即便蕭綺之身子不虛,隻要趙亮不想走,恐怕憑著蕭綺之一人之力也趕不走他。看似不學無術的趙亮,說不定暗自隱藏了真正的自己。
“那我去喊府上的下人過來將他扔出去!”
“一切都等你先將濕衣服換了再說。”
蕭綺之這麼濕淋淋地從他們幾人借住的采蓮院裏出去,若是被有心的下人看去,傳到蕭老太爺耳朵裏,真不知道那老頭又該對他們幾人生出什麼偏見。
在外人的眼裏,那老頭麵慈心善,好善樂施,蕭老太爺的確有大善之心,但是涉及到小事時,他也就未必對所有人都抱著善心了。
蕭綺之三下五除二地換掉了濕衣服,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采蓮院,去找府上的打手。
蕭薄湘掃了一眼還賴在采蓮院裏不走的趙亮,道:“你現在不趁機溜走,還非要等到蕭綺之將人找來,把你扔出去,讓你丟盡麵子才樂意離開嗎?”
“我看這府上誰敢!本少爺可是被蕭老太爺請來的!”趙亮避著容雅,對蕭薄湘卻並無懼意。
“看來你是很喜歡丟臉,讓所有人都覺得你很蠢,這讓你很有成就感嗎?”蕭薄湘在套趙亮的話,她倒要看看,這紈絝是真是假。
“你敢罵本少爺蠢!今天本少爺沒帶人來,你給我等著,下次一定讓你好看!”趙亮卻硬生生地將蕭薄湘的話聽成了是在諷刺他蠢,放下狠話後,衝出門去離開了。
蕭薄湘看著廊道上趙亮滑稽逃竄的背影,心中尚未下定論。若是趙亮當真在偽裝,那麼定然有所圖謀。
太虛城城主的兒子,他在這太虛城裏什麼都不幹也能過得瀟灑自在,根本沒有偽裝的必要。如果他是假紈絝,就一定有真本事。
走了蕭綺之和趙亮,蕭薄湘便轉身自己進屋去換了身幹衣服,讓容雅和夜疏影替她等著蕭綺之回來。
蕭綺之氣喘籲籲地跑進屋子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屋子裏都有誰,便開口道:“我找來幫忙的人了。不過我家裏下人少,所以我就去了哥哥的院子,將哥哥找來了……”
蕭綺之走到一旁,從她身後,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剛換完衣服出來的蕭薄湘,一眼便看見了進來的男子,當即麵露詫異之色。
容雅見到來人,眼底也閃過一抹訝異,隻有夜疏影不明所以。
來人芝蘭玉樹之姿,黑發白衣恍若謫仙,淡雅氣質似流雲,溫潤淺笑恰到好處,銀色精致麵具遮了半張臉,窺不見全貌,卻已仿佛畫中人,完美得令人驚豔。
這個人,生得與雪流雲一模一樣,連麵具都一模一樣,這太蹊蹺了!
“不過,方才那趙亮趁著你去找人,已經逃走了。”蕭薄湘很快便將詫異之色全都藏了起來,走上前時已經恢複了正常神色。
“這樣啊……算他識相!”
“大哥,這位是蕭姑娘,那兩位是蕭姑娘的朋友。蕭姑娘的名字與小妹的名字一樣,真是太有緣了。”蕭綺之為蕭逸之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蕭綺之說得無心,聽的人卻有意。蕭薄湘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跟這蕭家十多年前摔下懸崖的小妹相同,定然不會以真名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