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此刻鬆口,並非怪事。
他既拿蕭薄湘沒辦法,選擇讓她當著他的麵將問題問出來,反倒可以探知蕭薄湘有何目的。
“那便多謝三爺了。”
“我隻有一個問題,趙少爺,你脖子上那塊玉有何意義?”蕭薄湘不介意三爺聽到她與趙亮的對話。
玉佩的話題,與三爺太子之間的爭權無關,三爺聽得再清楚也無礙。
提起玉佩,趙亮顯得一無所知,拿出玉佩答道:“這東西那可珍貴著呢。我爹說全天下就這一塊,這麼小小一塊玉,千金都換不來!這麼珍貴的玉,也就爺這樣的才戴得起,至於你這樣的一輩子也買不起求不到。”
“全天下隻有一塊?可是,前不久,我可瞧見了有別人也戴了一模一樣的。你這塊莫非是假的?”
趙亮那模樣不像作假,恐怕是真的不知道這玉佩有什麼特殊之處。不過,他所說的話,也不是全無用處。若是趙亮所言不出錯,恐怕擁有真正玉佩的人便是所謂的主角。
這主角,就在趙亮和蕭逸之之間了。不同於大海撈針,若是二選一,便容易多了。
“胡說,爺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誰戴了跟爺一樣的玉佩?”
“我想問的問完了。那今日就先告辭了。”
“喂,什麼先告辭了。你倒是告訴爺,誰戴了跟爺一樣的玉佩啊。你就這麼走了啊!”趙亮瞧著蕭薄湘說完轉身就走,壓根不理會他的問題,憋了一口悶氣。
蕭薄湘不理會趙亮,徑直離開了花園。
回蕭府的路上,蕭薄湘甩掉了幾個小尾巴,大抵是三爺派來的。
回到采蓮院後,容雅靠在門上,幽幽地看著她。
“怎麼,你倒是忙得不亦樂乎。”
“我倒是希望你和夜疏影兩人也能忙一忙。兩位整日懶洋洋地什麼也不做,是不打算離開這書卷世界了嗎?”蕭薄湘推開擋在門口的容雅,打開了房間門。
“其實留在書卷世界也挺不錯的,不是嗎?甚至沒什麼危險。沒有玄力的世界,可安全多了。”容雅看著走進房間裏的蕭薄湘,開口道。
“待在書卷才多久而已,你的性子便被磨光了?若是再多待些時日,是不是給你離開的機會,你也不願意離開了?”蕭薄湘回頭,反問道。
她與容雅不同,容雅是第一次生活於沒有玄力的世界。寰宇大陸是強者為尊的世界,想要不被欺淩,便必須成為強者,要成為強者,就必須與人爭鬥。
而沒有玄力的書卷世界,少有對戰之人,看在容雅眼裏便顯得祥和許多。
而她前世亦活在沒有玄力的世界裏,她的結局卻是慘死,活著時也沒過上什麼平穩的日子。無論在哪裏,弱者都無法生存,爭鬥都存在。容雅會以為書卷世界裏祥和,隻因寰宇大陸已將他變成了強者。
“你一個煉藥師,留在書卷世界裏,簡直白費了前世的所有努力。在這裏,你就整日待在房間,準備這樣度過一輩子?”
“說得也是,不能白費往日的修行。還是離開的好。”容雅眼底閃過一抹異彩,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蕭薄湘關上了房門,將容雅關在了外邊,才走進裏間,裏間孫元魁和蕭逸之正在交談。
“蕭姑娘,你回來了啊。”蕭逸之見到蕭薄湘,回過頭來,露出一抹格外溫柔的笑容。
“蕭公子,有件事想問問你,不知你願不願意回答。”蕭薄湘在蕭逸之的旁邊坐下,開口道。
一聽蕭薄湘有問題,孫元魁麵上反倒閃過一抹異樣。蕭薄湘雖然把目光放在了蕭逸之身上,也注意到了孫元魁的反應。孫元魁對蕭家小小姐掉下懸崖的事有所隱瞞,聽見她的話,自然會擔心她再提起。
蕭逸之對蕭薄湘幾乎有求必應,答道:“蕭姑娘請問。”
“你的玉佩從何而來?”
聽得蕭薄湘的問題,蕭逸之有幾分驚訝。他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玉佩,但沒想到蕭薄湘會好奇。
“我也不知從何而來,從我記事起,它便在我的脖子上了。家中原本隻有家父家母知曉我這玉佩的來曆,可惜他們早年於戰亂中喪生。”
“那你可知這玉佩有何特別之處?”
這一回,蕭逸之卻隻是笑笑,什麼也沒有說。
蕭薄湘卻也沒有追問,她懂蕭逸之的意思,蕭逸之不是不願意回答她,而是不準備讓孫元魁知曉。
他雖從小與孫元魁一起長大,情誼不淺,但到底後來孫元魁離開,兩人之間的交情淡了,又各自做事,便沒了信任。
反倒她借著一次愧疚幾度相助,陰差陽錯地讓蕭逸之對她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