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其他人先行出發吧。我自己三天後再啟程。”蕭薄湘還不想每出發,就拉滿了中州學院同行眾人的仇恨。如果因為她一人,拖慢了所有人的腳步,定是能惹來所有人的厭惡。
“好。不過有一個人,應該會跟你一起三天後再出發。”
“誰?”
“慕容子瑜唄。”
慕容子瑜早就說過,下次蕭薄湘再離開中州學院,便定要跟著。這次要去飛雲城,又是讓三大分院的學員自願報名參加。院長老頭還特意提前向他透露了蕭薄湘一定會去的事,他自然不會不去。
三天後的清晨,蕭薄湘先去了旗璉的住處。推開門,旗璉已坐在桌子旁等他,因為半月之期已到,就算不是蕭薄湘離開中州學院去飛雲城,他也必須回旗城了。
“蕭姑娘,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旗璉露出一抹小少年獨有的靦腆笑容。
“嗯。正如當初所言,我已兌現我的承諾。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如初,沒有半分殘缺。”蕭薄湘給旗璉把完脈後,抬起頭來,回答道。
“謝謝。”經過這些時日與蕭薄湘的相處,旗璉多少已經放下當初的內疚,當初自己幹的蠢事也已漸漸得到了自己的原諒。
“本就是我該做的。”
旗璉不會知道,在半月前的那場他也參與了的鬧劇裏,她結束了她拖了三年的一筆恩怨。蕭韻柔,那是出現在她穿越之初時的人,三年前的蕭家,是她在這個世界的起點。
“聽說你要去飛雲城與暴走的魔獸群戰鬥了。”麵對不怎麼開口的蕭薄湘,旗璉主動開口搭話。
“嗯。”蕭薄湘隻是應了一聲。對她而言,前往飛雲城,隻是又一個曆練的開端,已不是頭一次遭遇的新鮮事。
“那裏,很危險。魔獸潮,已經奪去了很多人的性命,其中也不乏有玄皇高手。”旗璉繼續道。
“應該是吧。”蕭薄湘再度簡單地應了一句。
“最後一場比賽之時,是因為你說一定能讓我身體無恙,是因為你一直坐在評審席上看著我,所以我才堅持了下來,並且奪得了第一。”旗璉終於開口,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而今,你要去往危險的地方。我想由自己,親手將這把鑰匙交給你。”
“通天鑰,說得再了不起,歸根結底也隻是一把鑰匙。或許無法在戰鬥上幫上你的忙,但它是我依靠著你才得到的獎勵,我不能看著你,但希望它能留在你身邊。如果在你晃神的一瞬,它能代替我給予你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力量,那便好極了。”
旗璉知道,自己對於蕭薄湘而言,算不得什麼濃墨重彩的人物,興許隻能算得她醫治過的一名病人。但是,他卻蕭薄湘身上學到了很多。他是旗家嬌慣的,其實向來自視過高,不將他人放在眼裏,也吃不得苦,一涉及到傷身的事便退縮。
可是現在的他,明白有些人真的比他看得清楚,也明白了有些時候,也需不顧身體,拚命堅持地去完成一件事情。
所以,他送給蕭薄湘縱雲劍,隻有縱雲劍配得上她的美麗,也希望縱雲劍能成為她的戰力,助她殺敵。
所以,他希望蕭薄湘收下通天鑰,哪怕她始終不遇到一扇需要打開的門,也沾染著他的氣息留在她的身旁。
“多謝。”蕭薄湘接過通天鑰,通天鑰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寶物,當日由旗家家主拿著,她自然不會接過,此刻由旗璉親手遞到她的麵前,她沒有不收下的道理。
“我現走一步了。”
已經履行完了她半個月的職責,蕭薄湘轉身離開,即便知道旗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她也不會回頭。
除了旗璉,她還有一個更麻煩的病人。
曲歌的腿,並不需要她每天照看,治療就是缺點規矩,也不妨礙藥物調理下曲歌的腿一日日地恢複。但若她離開了,不告知曲歌一聲,曲歌便會責怪她失約。
有這麻煩,倒不如離開之前,也順便去曲歌那裏一趟。
曲歌雖然人困在洛河城,但是天底下的事情,他隻要想知道,便能知道。飛雲城的事,他自然不會不知道。
“那紫光著實古怪,你可別去了就死在那裏。你若死了,我想再出一個能治好我的腿的醫師可不容易。”
曲歌的態度比以往都要好上一分,大抵是欣慰於蕭薄湘記得來通知他一聲,沒有像上一回一樣,離開了那麼久沒半點消息。
“我還沒有那麼容易死。”蕭薄湘丟下了一句,便轉身走人。
最後,她還要去看看紫清宗師,離開之時和歸來之時,她都不會忘了告訴一聲紫清宗師,因為他是她唯一的師父。紫清宗師被困在陰暗的地下,無法離開,外麵的事情無從知曉,大多是她去了,會同紫清宗師說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