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州學院啊?我正好要去中州國一趟,蕭姑娘,不如同行吧。彼時我事辦完了,你大概也休息夠了。正好同我一起回光明神殿。”雪流雲麵上的笑容擴大了一分。蕭薄湘這個答案,正中他的下懷。
“……”真是孽緣。
“既然魔獸山脈的魔獸暴動也已經結束了,各位老前輩們可自行離開。此次前來,勞煩各位了。”雪流雲一言,為這次的魔獸暴動落下了一個帷幕。
“那是什麼!”
雪流雲一言剛出,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高呼起來。
那人的高呼之後,其他人驚訝的聲音也紛紛響起。
“天裂了!天怎麼會裂開!”
“不是說魔獸暴動已經結束了嗎!這難道是又有新的災難要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天空,蕭薄湘也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
便見魔獸山脈之上的那片天空,如同女媧補天時留下來的天洞一般,忽有金色的光芒灑下,不同於先前紫色的不祥,這一片光澤聖潔而美好,令人心生向往。
待到金色的光芒落到了地上,便遠遠瞧見那些光芒化作了一朵朵佛蓮,美不勝收。
蕭薄湘的心忽然跳得快了起來,如同那一日忽然覺得有些難過一般,這一刻,她忽然感受到了喜悅。那些光芒,離她很遠,她卻不知為何,覺得觸手可及。
伸出手時,見得天空之中,出現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那男子一頭雪發,皮膚蒼白,邁著淩空的步子,一步步地朝著她走來,向她伸出了白皙而骨節分明的右手。
君自天上來,踩著金色的佛蓮,聆聽不見萬物的聲響,因君之身姿令天地黯然失色。
君身著黑衣,雪發三千已及腰,冰冷如霜蒼白如積雪,因君之笑容隻留予至愛女子。
君手持雪蓮,眉眼間笑意溫柔,看不見世間紛紛擾擾,因君之眼眸從來隻注視一人。
是他回來了,隔了三年的時光歲月,隔了天地法則的阻擋,他跨過兩片大陸,來向她赴一月之約。
終於等到他,幸好沒有在魔獸山脈裏丟掉性命。
禦君絕,闊別不見,三個春秋,花開花落,記憶模糊之前,你來了。
“薄湘,我終於,回來了。”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定所。跨不過大陸,便如漂泊異地,心也沒有著落。
直到看見心心念念之人的這一刻,便如百花盛開一般,他的心也跟著怒放了。
說話間,踏光而來的少年搭上了蕭薄湘的手,另一隻手將雪蓮花戴在了她的耳鬢。
最是妖冶的少女,最是聖潔的雪蓮,是少女奪過了雪蓮的光采,她不失半分顏色,反明豔動人美不勝收。
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這兩人有屬於他們的世界,無論是雪流雲還是慕容子瑜,他們兩人之間的牽扯是誰也無法插足的。
他們聚少離多,可是誰也不曾像蕭薄湘一樣始終占滿了禦君絕的心,誰也不曾像禦君絕一樣即便隔了一片大陸也每每救蕭薄湘於危險。
其實,他們一直都在一起,隻是在一起的距離比一般人遠一些。禦君絕卻一直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小,無數次在危急關頭以分身出現,到此刻終於跨越了天地法則來到這裏。
果如最初禦君絕所言,他將所有的距離都填滿了。
“歡迎回來。”蕭薄湘揚起一抹笑容。
她忽然明白,那一日,她心中的難過,是在為禦君絕難過。今日的喜悅,亦是為禦君絕而喜悅。想要從寰宇大陸來到蒼茫大陸,何其困難。禦君絕又經曆過多少,才至於讓她遠遠的也心中難過。
同樣是回來的宣言與歡迎回來的話語,當蕭薄湘、慕容子瑜和雪流雲三人說時,便隻如結束了一場生死戰鬥。
蕭薄湘對上雪流雲時,便如他們麵上隻為對方的笑意一起,綿長深刻。
慕容子瑜站在蕭薄湘的身後,他與禦君絕也有過一麵之緣,但並未上前。當他害怕追趕不上蕭薄湘的腳步時,禦君絕卻突破重重難關來到了蕭薄湘的麵前。
這便注定了他不如禦君絕。
禦君絕似乎注意到慕容子瑜的目光,抬眸掃了慕容子瑜一眼,眼中的色彩意味不明。
“閣下從魔獸山脈的天空之上現身,前些日子魔獸山脈遭不祥之光籠罩,魔獸暴動,不知此事可與閣下有關?”
蕭薄湘與禦君絕牽手間,雪流雲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剛欲上前時,便有一道白色的玄力在他的身前落下,逼得他不得不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