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薄湘半作認真地搭上禦君絕的脈搏,禦君絕反手握住蕭薄湘的手,低下頭,把腦袋擱在了蕭薄湘的手上。
蕭薄湘一怔,沒有動彈,看著禦君絕三千雪絲散落在桌子上,蒼白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每一處都美不勝收。這一刻的他,如同靠岸的歸舟,終於找到了停泊的地方,神色格外安詳。
“你的頭好重。”蕭薄湘道。
禦君絕蹭了蹭蕭薄湘的手,“我累了,要不你抱我去床上。”
“反了吧?我抱得動你嗎?常人怎麼都該是男子抱女子。”
蕭薄湘的話音剛落,便見禦君絕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蕭薄湘回頭看向禦君絕,禦君絕朝她笑了笑,彎下腰就從背後講她抱了起來。
“禦君絕,你做什麼,快放開我。”蕭薄湘抬手便要攻擊禦君絕抱著自己的雙手。
禦君絕任由蕭薄湘出手,根本不做反抗,“薄湘想要掙脫我,可還要再繼續努力,提高修為啊。”
“大白天的,去什麼床上。好好坐著說會兒話不行啊!”蕭薄湘哪裏打得疼禦君絕,禦君絕雖然是人類,但到了他這個修為,防禦力根本半點也不輸魔獸。
“躺在床上也能好好說話。站著不如坐著省力,坐著不如躺著省力,薄湘以為呢?”
“我以為這是白日宣淫!如果有人進來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白日宣淫?聽起來不錯,可以試試。”
“你敢試我廢了你!”
禦君絕將蕭薄湘放在床邊,讓蕭薄湘坐在了床沿,自己坐在蕭薄湘的身旁,一仰身子躺在了床上。
“薄湘不希望我做的事,我當然不會做。好吧,我一個人躺著吧。”望著屋頂,禦君絕幽幽地道。
蕭薄湘回過頭,忽然雙手撐在了禦君絕的身旁,身下的禦君絕雪絲散落在床上,膚色細膩白皙,雙目期待地看著她,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我看你的確像是有病的模樣,需要好好治治。”蕭薄湘開口,卻是無比煞風景的話。
禦君絕伸手便摟上了蕭薄湘的腰,蕭薄湘一個不防,便撞上了禦君絕的胸膛。
“那便給我好好治治,我這頭發,我這膚色,已經這樣好幾百年了。”禦君絕的聲音在蕭薄湘的耳邊響起,聲音裏帶著歎息。
“好,我給你治。”蕭薄湘伸手撫上了禦君絕的雪發。
是何等折磨人的病,才能讓禦君絕這般實力強大的人連頭發都雪白了。他的雪發,雖然美極,引人讚歎,可這根本算不得美好的象征。
“嗯……”禦君絕抱著蕭薄湘,覺得蕭薄湘的身體很溫暖,暖到了他的心裏。
第二日清晨,蕭薄湘睜開眼,便瞧見禦君絕把腦袋擱在了她的肚子上,睡得很熟。
分明她是要禦君絕自己去找住處的,不知不覺地竟又讓他賴在了她的住處。
昨日答應了洛德要去幫忙玄力分院招學員的事,今日不能失約,也該早做準備了。
蕭薄湘沒有叫醒禦君絕,把禦君絕的腦袋挪開,自己起身,卻才剛下了床站直了身子,便被人抱住了腰,邁不出步子。
“禦君絕,鬆手。”
“你喊我一聲君絕,我就鬆手。”
“君絕。”
禦君絕立馬滿足地鬆開了手,乖乖坐在了原地看蕭薄湘忙活。
“薄湘,你再喊我一聲君絕。”過了一會兒,禦君絕又耐不住寂寞地道。
“君絕。”蕭薄湘敷衍地喊道。
“薄湘……”
禦君絕再度開口時,蕭薄湘轉手就將一顆丹藥砸傷了禦君絕的腦門。
“啊——”禦君絕不躲不閃,故意發出聲音來,順著丹藥倒在了床上。
蕭薄湘哭笑不得,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向禦君絕,“佛子大人,恢複你高貴冷豔的形象吧。”
“薄湘,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禦君絕歡愉地問。
“看著像冰塊,其實是個無賴。”蕭薄湘說出了此刻心中對禦君絕真正的印象。
在她這裏,禦君絕不寡言不冷漠不高貴,哪還有半分矜持。
“你覺得冰塊好還是無賴好?”禦君絕追問。
“都不好。”蕭薄湘答。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好嗎?”禦君絕爬了起來,走向蕭薄湘。
“不,你還好。”禦君絕怎麼會不好呢。
“就隻是還好嗎?”
“挺好的。”蕭薄湘無奈,禦君絕哪裏是寡言,分明就是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