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之”一詞震驚了蕭薄湘四人。雖然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線索,也曾經這樣懷疑過,可真正這一點被證明時,也依舊讓他們感到意外。
雪流雲經曆過的事情,隱約存在於蕭逸之的記憶裏。可能的原因便開始浮上幾人的腦海了。
其一,蕭逸之是河圖洛書模仿雪流雲創造的。
其二,蕭逸之就是雪流雲。
如果是前者,蕭逸之可以和蕭薄湘幾人一樣吃著書卷世界裏的食物活下去,也有著獨立的思考能力,便意味著河圖洛書幾近可以造人。
如果是後者,同樣古怪,蕭逸之既然是雪流雲,兩人又怎會同時存在於他們的眼前,又在性格上截然不同。
“無論他到底是不是蕭逸之,可他是雪流雲無疑。光明聖子,你有什麼話想說?”
蕭薄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雪流雲。
因為是雪流雲,所以無人看見時神色涼薄,所以對待方繡雲視而不見,所以與蕭老太爺關係不親。
“所以見識了方繡雲的行徑後,你才會那麼極力地支持這位蕭逸之的做法,看來是感同身受了。”蕭薄湘便覺先前的這個疑惑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麵對蕭薄湘三人的目光,雪流雲隻是笑笑,“就算如此,蕭逸之和我也不可能是同一人,如你們所見,我們除了相貌,根本哪裏都不像。”
“一樣聰慧過人,長於謀略。”蕭薄湘拆台。
“多謝誇獎,在這點上,你也與我很像。”雪流雲接道,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
唯獨對於與蕭逸之是同一個人這一點,雪流雲極力否認。他是不願意被與蕭逸之這種優柔寡斷亂好心的家夥混為一談的。
“像你這樣無情無義之輩,難道不應該是蕭公子嫌棄你嗎?”蕭薄湘反問道。
“蕭姑娘你與我也沒什麼差別,若要說你和我本是同一個人,我倒是相信的。”
“性別都不同,若是我們兩個是同一個人,那還得了。”
一旁的蕭逸之心情是複雜的,他心中對自己與雪流雲之間的關係也有了幾個猜測,可無論是哪一種,於他而言都是令人難過的,他終究,成了雪流雲的附屬品,比是書卷中人都要更讓他難以接受一些。
他被賦予高人一等的智慧,可卻沒有被賦予令人欣慰的身份。
雖說此刻知道了三年前的蕭逸之不是蕭逸之,而是雪流雲,但蕭薄湘幾人探尋的真相還沒有浮出水麵。在這個不能與人接觸的時間裏,他們不能主動出擊,能做的隻有等待。
時間繼續流逝,目光停留在雪流雲身上的蕭薄湘幾人,看到的是雪流雲剛開始為書卷世界崩塌的狀況而憂慮,後來卻成了為看不到書卷世界的崩塌狀況而憂慮。
對於蕭薄湘而言,這是似曾相識的狀況,當初她與容雅和夜疏影一起進入書卷世界時,便是隻有她一人察覺不到書卷世界的改變。
對此,蕭逸之、西嵐夜和雪流雲,以及這個時間裏的雪流雲都無法明白是為何,蕭薄湘卻大抵能明白了,是她與這個時間的雪流雲,與書卷世界的牽扯太深了。
就算他們兩個離開,於她,蕭逸之會記得她,於雪流雲,方繡雲會記得他。
雪流雲開始察覺不到世界的崩塌狀況後,便越發急於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他找到的地方,也是鏡湖,而且最終落腳的地方與蕭薄湘幾人來時的地點一模一樣。
西嵐夜主動潛入鏡湖水底下後,便看到了那扇緊閉的門上的言語,是暗示雪流雲任務未完,門不會開啟。
可雪流雲並不知道河圖洛書提到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所以他尋找的是強行破開這扇門的辦法。
“這可真像是你會有的想法。”蕭薄湘對雪流雲道。
雪流雲已經接受了書卷世界裏的人就是他,也不以自己曾經的做法為恥。
“如若不然,當初你又是怎麼離開書卷世界的?河圖洛書給的任務,你真的解開了?”雪流雲反問蕭薄湘。
“雖然到最後也不知道河圖洛書在以什麼標準衡量,可我的確是成功了的,河圖洛書為我們打開了離開的門。”
“誰說強行突破就不是辦法,能達成目的的就是好辦法,結果是好的就夠了。”就是讓他再做一次,雪流雲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做法。
“這一次怎麼沒見你強行突破?”
“因為有你在,能理解到河圖洛書的意圖,找到出路,我不需要去冒那種險了。”雪流雲給了蕭薄湘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種時候他毫不吝嗇於說上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