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這株小草不是藥草,分明散發著藥草獨有的藥香;若要說這株小草是藥草,又長得平凡過了頭,分明和那些無用的野草長得很像。
“這是丹藥。”蕭薄湘正困惑之時,傳來了帝景的聲音。
帝景出了契約獸空間,出現在蕭薄湘的麵前,紫發紫眸,神色嚴肅清冷,是少年的模樣。
蕭薄湘一怔,看到帝景平安有精神,令她無比喜悅。自魔獸之亂之後,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帝景的聲音,看到帝景的模樣了。
“薄湘。”帝景見蕭薄湘認真地盯著自己看,便喚了她一聲。
“嗯。”蕭薄湘笑了笑,卻依舊沒有將目光移開。
“為何這樣看我?”
“因為看著你時,我心情很好。”
帝景是被她折斷的翅膀,可即便沒有翅膀,他也依舊會拚上一切來保護她這個拖後腿的契主。
蕭薄湘這一路走來,有兩個人總是救她於水火,一者是禦君絕,隻要禦君絕來了,蕭薄湘便會安心,她明白禦君絕是她堅實的後盾,這樣的禦君絕是因為對她付出了愛,所以保護她。而另一者,便是帝景,帝景會在關鍵的時候擋在她的麵前,卻不是因為他一定能夠解決難題,在她拚上性命後依舊敗下陣來時,帝景便會拚上性命換她的性命,這樣的帝景,是作為她最好的夥伴保護著她。
所以帝景對她的保護總是令她感動而愧疚。
“你若想看,我可以不回契約獸空間,任由你看著。”帝景認真地道,麵上並無開玩笑的笑意。
也正因為是不會開玩笑的帝景,說著這樣的話時,才令蕭薄湘動容,他為她著想得太多。
“隻要能感受到你平安,我的心情就很好。所以你不必一直在外邊,如果每天都能聽到你的聲音從契約獸空間裏傳出來,我便覺得愉悅了。”
“好。”帝景點頭。
“帝景,你說這株小草是丹藥,那可知道這是什麼丹藥,我該如何從這裏出去嗎?”蕭薄湘把話題帶回了眼下她麵對的問題上。
“這是十階丹藥的形態,幼苗的模樣,具體是哪種丹藥,我便不知了。”帝景走近那株小草,也完全看不出這株小草形態的十階丹藥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就算是藥王穀,千年下來,應該也沒出過幾個十階煉藥師,十階丹藥對於藥王穀來說應該是十分尊貴的才對,沒道理隨意擺在進來試煉的外來人麵前。這東西應該動不得,因為藥王穀絕沒有大方到會把十階丹藥拱手送人。”蕭薄湘仔細思索了一番,想出了一點苗頭。
“要不要直接燒了這裏出去?”帝景瞧了瞧這個密室的四周,確實隻是很普通的建築,想要強行出去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要毀了藥王穀,我想對付的隻有許紹波和那幾個頑固不化的老頭而已。藥王穀也是屬於師父的記憶,我不會破壞這裏。”蕭薄湘搖了搖頭,不讚同帝景的建議。
“那可就難了,連問題藏在哪裏也很難看出來。”
“如果毀了這裏,那三個老頭也就有理由取締我的資格了,所以還是要盡力試試,找出藏在這個空間裏的謎題。”蕭薄湘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摸索地麵與牆壁。
蕭薄湘做的決定,帝景的選擇自然是幫忙。更何況眼下看起來,隻要不碰那株丹藥,就不會有危險。難得像這樣安寧地和蕭薄湘待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蕭薄湘繞著牆壁走了一大圈,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著每一個細節,這個房間不大,如果她一寸一寸地摸索,不漏過每一個地方,用這個愚笨的辦法,也很有可能找出問題來。
她正專注於一邊的牆壁時,另一邊帝景用力地踩了踩地麵,便聽得“啪嗒——”一聲,地塌陷了。
蕭薄湘立即轉身走過去,沒有急著看塌陷的地麵是怎麼回事,而是站在那個位置上看了一下四周,這個位置竟是沒有半分特殊的地方,在這種任意的位置設下機關,便是存心讓人找不到。
這是刁難,凡是被要求進入這裏接受考驗的,便是藥王穀的先祖們想要對付的人了。從一開始,就沒想讓進這裏的人走出去,分明是個變相的監獄。
帝景退開兩步,他的腳下大概塌陷了一口臉龐大小的地,蕭薄湘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塌陷的這塊磚石,便發現這塊磚石尚且還有繼續下沉的餘地。
一間進得但出不得的屋子要被造出來,那邊必須付出造屋子的人死在屋子裏的代價。而這藏於地下的密室也一樣,進來的門被封死,但是出去的路並非沒有,隻是隱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