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下男子想來達摩寺容易,女子們要來,便隻有受到邀請了才會被允許踏進山腳下那扇石門。
如此一來,達摩寺之內女子便極為少見了,外來客一年到頭都有,女子一年裏也未必能出現一個。
禦君絕帶著蕭薄湘來到樂乎峰之時,便看到西嵐夜、淨真和龍薇三人就在樂乎峰的鬆樹底下走來走去。
“我那時要是晚點走就好了,就算是跟主子、蕭姑娘他們一起留在弱水河底下,也比自己一個人回來好啊!”
“憑借那兩人的本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就算我們離開後,他們又碰到了什麼危機,也一定能平安解決的!”西嵐夜既是對淨真說也是對自己說。他們一直闖到了出口,是多麼不容易,那一路上幾人若是沒有共同出力團結一致,哪有他們此刻坐在這裏生命無憂,共同麵臨過生死之境之後。
“為什麼我們都沒注意到……都到了出口了,要是趕緊離開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了……”龍薇寡言,她不喜說話,更不會去抱怨什麼,但忐忑了好幾天之後,在西嵐夜和淨真的情緒的感染下,連她也變得坐立不安按捺不住。
“誰說我們留在弱水河底下了。”聽到了淨真三人對話的蕭薄湘勾起了嘴角,遠遠地便開口大聲調侃道。
聽到蕭薄湘的聲音,三人都木訥地轉過頭來,看清禦君絕和蕭薄湘二人的身影,一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完好無損,好像一點傷都沒受……”西嵐夜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了。
“主子,真的是主子和蕭姑娘——”淨真的心情立即從穀底竄上了心頭,高興得不行,條件反射性地便起身想要衝到禦君絕的麵前,張開了雙臂欲擁抱禦君絕。
禦君絕回頭一個眼神掃到淨真的身上,淨真便瞬間停住了自己的步子……想抱主子他還早了一百年。
淨真看向站在禦君絕身旁的蕭薄湘,對著蕭薄湘露出了幽怨的眼神,隻有蕭薄湘對主子做什麼都行,真是好羨慕。
龍薇在淨真之後走了過來,沒有走近,隻是站在三米外,看向蕭薄湘和禦君絕二人時竟忍不住落了淚。
“真好,所有人都平安。”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自從和她一起進入S班的那些人走了之後,她已經多久沒有融入一個集體過了,她的身邊也從來都沒有朋友。因為一個人在寰宇大陸上太寂寞了,所以她企盼著來蒼茫大陸。
昔日的同班學員離開時,說會在蒼茫大陸等著他們,她就目送他們一個個地離開,隻有她的實力始終停留在了玄帝之下。她是個天賦異稟的煉器師,但她在玄力修煉上根本沒有天賦,不是她不努力,而是無論怎麼努力她都隻有這般平庸的實力。
所以她等不下去了,抱著必死的決心跳進了弱水河裏。就算禦君絕、蕭薄湘他們沒來,所有的機關人都隻有和她差不多的實力,她也明白自己是絕對闖不出通道的。
因為她缺的已經不止是修為了,她幾乎不曾參與到戰鬥裏去過,又如何一人對抗那麼多的機關人。能及時逃到蕭薄湘他們的麵前已是她天大的僥幸。
龍薇清楚自己與蕭薄湘不過是點頭之交,西嵐夜這位S班的暴君對她的印象極遭,至於禦君絕和淨真她根本不認識,所以在弱水河底下見到他們幾人,根本沒想過他們會幫自己。
可是就是這幾人救了她,沒有丟下受了傷隻是個累贅的她,她的武器能派上用場更是讓她有置身於這個團體裏的實感,對這一切她都感激不已。
西嵐夜和淨真都一臉新奇地看著流了眼淚的龍薇,龍薇平日裏簡直和禦君絕沒什麼區別,看不見她笑,也聽不見她說話,全身上下滿是武器,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讓人根本都不敢靠近她。可是這樣的龍薇竟然哭了……
蕭薄湘也同樣覺得驚訝,而驚訝過後,也明白了龍薇的心其實十分纖細。她不是真的心腸冷硬,才成天一副冷漠的模樣,而是不善表達又羞於表達才偽裝成那副模樣。
西嵐夜和淨真從來不隱藏自己的情緒與喜惡,而這兩人其實有著強大的心,什麼都承受得住,龍薇可遠比她看上去的要膽小與重情得多。
“先進屋吧,我都注意到好些人透過窗子往這裏看了。”蕭薄湘可沒漏過從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那些暫居達摩寺的外來客們,聽到外邊有動靜,還看到達摩寺的佛子和首席大弟子都在,哪會不圍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