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名病人的怒喝,柳舟隻淡然一笑,也不搭理他,隻是轉向鄭羽,道:“鄭禦醫,本官可有說錯?”
此時的鄭羽除了驚訝之外,倒並沒有害怕亦或者憤怒,他隻是盯著柳舟,道:“柳大人對醫藥也有研究?”
柳舟笑了笑:“談不上研究,不過是看過幾本醫書而已。”
其實,柳舟看過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本來,看《本草綱目》也不過是之前的生活太無聊,而《本草綱目》有圖片,看起來也不錯,最主要的是,看了之後能夠搭配食物,借以養生。
不過據柳舟所知,這個時代的人,並不知道李時珍,更不知道《本草綱目》,不過柳舟也發現,這個時代的人醫術倒也不差。
鄭羽看了一眼柳舟,道:“在下雖在太醫院工作過,可對於各種醫藥有時也拿捏不準,有時對於一種藥材,更是要幾番推敲,才敢確定,柳大人隻看了一眼,便知道在下拿的是什麼藥材,當真是有潛質的,既然如此,在下就跟大人打個賭如何。”
此時的鄭羽,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旁邊那個病人的臉色。
柳舟淡然一笑,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順利,在來之前,他已經派人打聽過,這個鄭羽很是自負,而且還有點貪財,所以柳舟便想,如果勸他不能,那就逼他跟自己打賭,像鄭羽這般自負的人,一定會同意的,隻是讓柳舟沒有想到的是,打賭一事,竟然被鄭羽先提出來了。
“好啊,本官就跟鄭禦醫打這個賭,如果本官迎了,鄭禦醫就答應幫忙,如何?”
鄭羽點點頭:“好,可如果你輸了,以後再不許來我四方醫館。”
“一言為定,不知鄭禦醫要賭什麼?”
“就賭藥材,我拿出兩樣藥材來,柳大人可慢慢看,看完之後,將藥材的特性說出來,以及治什麼病,怎麼治病都說的不差,就算你贏,可如果說的差了一點,那就算你輸,怎麼樣?”
這個賭,當真是不好打的,扁素問很快便發現了賭的困難性,因為就算對她而已,很多藥材的屬性她也是不清楚的,更何況是柳舟這個書生,而且題是禦醫鄭羽出的,他拿出來的藥材必定刁鑽,此賭,怕是要輸了。
可柳舟並未覺得有什麼,對他來說,並不損失什麼。
“好,請鄭禦醫將藥材拿出來吧。”
鄭羽淡笑,而後命人從後院提來一用黑布遮蓋的籠子,放到桌子上後,道了聲請。
柳舟微微凝眉,但還是將黑布給掀開了,而當黑布掀開之後,眾人皆是一驚,因為在那籠子中,正盤臥著一條通體發藍的蛇,蛇並不怎麼蠕動,想來天氣越來越冷,它也要冬眠了吧,不過雖是如此,蛇的眼珠子卻還是滴溜溜的轉著。
鄭羽淡笑:“柳大人,請吧!”
扁素問看了一眼籠子裏的蛇,她雖然害怕,卻知道蛇的來曆,於是想提醒柳舟,不過這個時候的柳舟隻微微一笑:“看來鄭禦醫除了要考本官對藥材的識別,還要考本官的才學啊,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直言了,那裏不對的,還請鄭禦醫指證。”
“此蛇名為藍蛇,唐代《酉陽雜俎》《太平廣記》中皆有記載,稱此蛇出自梧州陳家洞,其頭部有劇毒,尾部能解毒,鄭禦醫,可是如此?”
柳舟說完這些,扁素問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的鄭羽則淡然一笑:“柳大人說的不差,此蛇的確是藍蛇,頭部有劇毒,而它的尾巴恰恰是解藥,這第一種,算柳大人贏了,不過第二種藥材可不像這個這麼簡單,柳大人可要做好準備。”
柳舟點點頭:“請!”
鄭羽頷首,而後命人又拿出了一種藥材。
這次的藥材,倒真有點像是藥材,因為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黑黑的,幹幹的,像是什麼藥材曬幹了,柳舟看了幾遍之後,這才將其放下,一旁的鄭羽露出一絲淡笑:“柳大人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在鄭羽看來,柳舟絕對猜不出這藥材是什麼,因為就連他,也是遍尋古書才發現的。
可柳舟卻表現的很平靜,道:“恐怕要讓鄭禦醫失望了,此藥材名曰鬼齒,味苦、平,乃腐竹之根,主治注忤,心腹痛,煮湯,可治小便尿血,鄭禦醫,可是如此?”
這次,扁素問和鄭羽都有些吃驚,因為這東西,他們皆沒有料到柳舟能說出來,而且連治什麼病都能說出來。
鄭羽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柳大人贏了,這事我鄭羽答應了,不過我這把老骨頭,到處跑是不可能的了,遇到不能解決的病,你們將症狀說來,我直接開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