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柳舟臥室之後，皆相視了一眼，然後才對麵坐下。
柳舟最先開口：“扁姑娘有何事要問在下？”
扁素問猶豫了一下，可還是開口道：“你對秦姐姐做了什麼？”
柳舟微微一愣，一時有些不解：“程夫人怎麼了？”
扁素問雙目緊鎖，可還是答道：“她有了身孕！”
“這……”
柳舟額頭突然冒出冷汗了，他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
他很清楚秦雲的為人，除了自己秦雲不會跟其他男人發生任何事情的，那麼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而秦雲是個寡婦，如果此事被人所知，隻怕一場災難就要降臨在秦雲的身上了。
這裏是京城，不比餘平，自己這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的。
不過很快，柳舟還是強製鎮定，道：“扁姑娘莫要開玩笑，程夫人怎麼會有身孕的。”
扁素問瞪了一眼柳舟：“請你不要忘了，我是名大夫，從這幾天我發現秦姐姐時常嘔吐，再加上給她把脈，我很能肯定，秦姐姐有喜了。”
柳舟對扁素問的醫術是很自信的，她說有喜，那麼此事斷然假不了。
不過柳舟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說那孩子是自己的？
柳舟沒有說，可扁素問說了。
“我知道那孩子是你的，我曾調查過，秦姐姐隻有一天晚上沒有回家，而那天晚上，你也恰恰沒有回府，你們兩人一定是在那天晚上好上的。”
扁素問說的那天晚上，就是那個下著雨，秦雲向自己傾訴，自己忍不住將她樓主懷裏且一番雲雨的那個晚上。
事情，已經不容辯駁了。
而柳舟也並非是一個不敢承擔責任的人。
兩人相望，而後是長久的沉默，長久的沉默後，柳舟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扁素問微微凝眉：“你想怎麼辦？”
柳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實話，現在秦雲剛懷有孩子，打掉是很容易的，而且不會影響到秦雲的身體，可秦雲肚子裏的孩子是兩人的結晶，他身上流著兩個人的血，打掉，柳舟實在不忍。
而且，這件事情，他必須聽一聽秦雲的決定。
柳舟第一次變的不鎮定了，他心裏很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我想先見一見秦雲。”
扁素問見柳舟如此，知道自己多說無用，隻得點了點頭，跟在柳舟身後離開的時候，她的心也是痛的，經過這大半年的事情後，她對柳舟沒有情那是假的，因此當她得知秦雲肚子裏的孩子是柳舟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不過扁素問身為大夫，該有的理智還是有的，她處處拒絕柳舟，難道就不準柳舟有其他女人？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柳舟的這個女人竟然是秦雲，她本以為他們兩人是最不應該的，可她又很清楚，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因為從來到京城之後，她便隱隱發覺他們兩人的默契度，比他跟柳舟的還要高。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扁素問自然也不例外。
兩人進得程府的時候，秦雲正坐在庭院裏看書，此時已是暮春前，庭院裏有落花，有清風，秦雲雲淡風輕，好像根本不知道扁素問去找柳舟的事情。
當她看到柳舟和扁素問兩人一同進來的時候，微微愣了一愣，不過還是連忙迎了上去：“大人怎麼有空來這裏？”
她的語調跟平常一樣，平穩而冷靜，可柳舟的眼神卻微微又變，他看了一眼扁素問：“我想跟秦雲兩人單獨談談。”
扁素問並未多說其他，徑直轉身離開了。
秦雲也似乎發現了異樣，當扁素問的背影消失之後，她這才突然淺笑道：“你這是怎麼了，好像魂不守舍的樣子？”
柳舟握住了秦雲的手，望著秦雲，一雙眼眸並無平日的鎮靜，他這樣看著秦雲，問道：“你有了身孕，為何不告訴我？”
秦雲的身子突然震了一震，她有些始料未及，不過很快便明白過來：“是扁姑娘告訴你的？”
柳舟並未作出任何回應，因為他知道不用做回應，秦雲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秦雲慢慢掙脫了柳舟的手，她的確有讓扁素問給把過脈，當時她還很緊張，生怕扁素問看出些什麼來，可扁素問把完之後，隻說是胸悶的緣故，調養幾天就好了，如此看來，那都是假的。
“這事我不想讓大人知道，也不會拿肚子裏的孩子來給你添麻煩，你放心好了！”
柳舟看著秦雲，他搖搖頭：“我不怕麻煩，我說過要照顧好你的，自然要說到做到，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你想把孩子生下來，就生下來吧，我幫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