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徽來的很快。
常徽是個五十多歲人中年人,身子有些單薄,摸樣滑稽,又帶著一絲圓滑。
他給十七貝勒永璘行過禮後,還未來得及開口,十七貝勒永璘突然怒斥道:“常大人,你身為兩湖總督,竟然畏懼賊匪勢力,任由他們在兩湖之地胡作非為,你可知罪?”
常徽微微一驚,而後又是連忙跪下:“貝勒爺饒命,下官知罪,可下官也是無奈啊,下官的家人他們都拿捏在賊匪手裏呢。”
“哼,你的家人是家人,其他百姓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你如此辦事,可還想要腦袋?”
常徽連連磕頭,極力求饒,柳舟見十七貝勒恐嚇的也差不多了,於是這才站出來道:“貝勒爺,這常大人雖然可惡,但也實在情有可原,不如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如何?”
十七貝勒微微凝眉,道:“哼,他這樣的罪行,誅他九族都不為過,還想要戴罪立功的機會?”
常徽一聽要誅九族,頓時慌了神,於是又一番請求:“貝勒爺饒命,隻要貝勒爺饒命,下官願意戴罪立功,願意協助貝勒爺將那些賊匪全部清剿。”
十七貝勒永璘沉思片刻,柳舟這時又道:“貝勒爺,以下官來看,就給常大人一個機會吧。”
十七貝勒看了一眼常徽,而後冷冷道:“這才看在柳大人為你求情的份上,就先饒你一命,不過你若不能戴罪立功,誅九族是免不了的。”
“請貝勒爺放心,下官甘願為貝勒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常徽這才是真害怕了,他本以為十七貝勒剛及弱冠,一個黃毛小子能多厲害,可不料這十七貝勒一上來就要誅他九族,隱隱間已有帝王之氣,他那裏見過這等陣仗,不服軟都不行,再有,十七貝勒身邊還有個柳舟呢,這柳舟無論文采還是軍事才能,據是一流,自己哪裏還敢不尊?
十七貝勒見常徽已經收服,心中暗喜,不過卻並未表露出來,而是望向常徽繼續道:“常大人若真能戴罪立功,本貝勒爺也不是無情之輩,自由你的獎賞,如今本貝勒且來問你,在這兩湖之地,有賊匪多少,又有多少官府人員跟賊匪勾結?”
常徽聽十七貝勒說還有獎賞,心中頓喜,連連說道:“回貝勒爺,兩湖之地,有兩股最大的賊匪,一是青芒山的賊匪,一是虹子湖的賊匪,兩處賊匪各有人馬兩萬餘人,而他們所在地勢又極其複雜,相互之間多有聯係,想要剿滅他們,並非易事,至於跟這兩夥賊匪勾結的人,下官已是有所記錄,請貝勒爺過目。”
說著,常徽將一奏折遞給了十七貝勒,十七貝勒見常徽竟然連這個也帶著,不由得微一凝眉,心想這常徽倒真是七巧玲瓏,竟然把事情都給想到了。
十七貝勒不做任何表示,將奏折打開了,看到上麵的名單後,不由得大吃一驚,道:“這麼多?”
常徽頷首:“回十七貝勒話,就是有這麼多,官員貪得無厭,跟那些賊人勾結,一同欺壓百姓,不過這上麵有一部分卻是因為懼怕賊匪而每年給孝敬的。”
十七貝勒眉頭深鎖,而後望了一眼柳舟,柳舟沉思片刻,道:“王爺,既然如此,不妨下令,先斬殺幾個跟賊匪勾結的官員以籠絡民心,也震懾一下賊匪。”
十七貝勒聽完,道:“柳大人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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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徽的動作是極快的,十七貝勒下旨之後,兩湖之地跟賊匪勾結的一些十惡不赦的官員立馬被斬殺。
而就在這個時候,青芒山和虹子湖兩處,大是震驚。
青芒山的頭領叫王胡子,生得人高馬大,但卻沒有一點胡子,是個白嫩嫩的人。
此時的王胡子雙目微凝,冷冷道:“兩湖之地,一天之內被殺了多少人?”
“回大王話,死了十幾個,皆是跟我們關係最為密切的,如今整個兩湖官員,皆是忌憚不已了。”
王胡子雖是土匪,卻喜歡別人稱他為大王,聽到手下人的回答後,不由得冷哼一聲:“一個小小的貝勒,就敢鬧這麼大陣仗,真是不想活了,那常徽怎麼反應?”
“那常徽就跟個孫子似的,對那位貝勒的話是言聽計從,那貝勒讓殺誰他就殺誰。”說到這裏,那名下屬又道:“大王,您看我們該怎麼辦?”
王胡子沉思片刻:“按老規矩辦,將常徽的女兒給擄來,上次沒讓兄弟們動,這才隻要將其擄來,任由你們玩樂。”